第二天一大早,接到電話的五條悟被安排了臨時任務。正在洗漱的望月尋聽見五條悟大著嗓門的扯皮聲,愣了愣神,接著很快又響起男人囑咐伊地知把她送回高專的聲音。
“早啊望月,昨晚睡得怎麼樣?”看見望月尋走出來,五條悟一臉神清氣爽地打招呼。
“嗯……還行。”
望月尋昨晚迷迷糊糊睡著了,根本不知道五條悟什麼時候離開的她的房間,而且夢裏一直感覺臉上癢癢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蹭來蹭去。
院子裏應該沒養貓吧……?
望月尋狐疑的眼神審視著五條悟,試圖從白毛老師臉上找到犯罪的證據,然而五條悟似是沒有察覺到自己學生眼神的不對勁,兀自對著手機戳戳點點。
“家主,早餐準備好了,請您和客人用膳。”走來的女仆端莊穩重,一看便是經過良好的規訓。
望月尋跟在他們身後,路上所過之處仆人看見五條悟,無不謙默恭順彎腰行禮,讓望月尋恍然生出一種狐假虎威的錯覺。
從客房到廳堂有一段距離,望月尋一路雖然沒有四處打量,但周圍建築陳設的精致卻足以盡收眼底,裝飾沒有喧賓奪目,反而處處透露著低調內斂,大到庭院樓台,朱甍碧瓦,小到回廊林景,鬥拱飛簷,甚至地上鋪就的石板小道,無不顯示出作為古老家族的曆史內涵和深厚底蘊。
望月尋暗暗感歎,大家族的氣派……果然不一般。
回到本家的五條悟摘下眼罩,換上了更為親民的小圓墨鏡,雖然這個造型看上去很想讓人吐槽像天橋下拉二胡的算命瞎子,但至少比眼罩順眼一些,不會那麼突兀奇怪。
五條悟一路大搖大擺,懶得跟人擺手示意,見人讓道要麼點個頭,要麼直接無視,到最後幹脆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將瞎子人設貫徹到底。
“家主好。”
在經過一個看上去極為年輕的女仆時,五條悟突然停了下腳步,掀起墨鏡,饒有興趣地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奈緒美?”
被直呼名字的少女先是一愣,臉上倏然騰起兩片緋雲,在湊得極近的美男攻勢下敗下陣來,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家主……有何吩咐……”
五條悟用墨鏡挑起她的下巴,女仆的眼睛驀然撞上這雙無與倫比的鈷藍眼瞳,眼神帶了幾分癡迷驚豔與惶然無措。
五條悟卻是似笑非笑:“嗯?沒記錯的話,你小時候被禪院家收養過吧。”
女仆倏然變了臉色,剛染上緋色的臉瞬間煞白一片,眼神透露出驚恐,開口欲爭辯,“我、沒……不是……”
五條悟冷哼一聲,對她這麼快暴露失去興趣,剛剛玩世不恭的神情一點點冷下去,重新戴上墨鏡,懶得再看女仆一眼。
身後的管家汗流浹背,當初選人的時候怎麼塞進來的……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紕漏。他趕緊給周圍潛伏在暗處的影子遞了個眼神,幾名青年離立刻出現在女仆左右,合力想把她帶走。
女仆低垂著頭,肩膀微微聳動,似是泄氣抽噎的樣子,但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眼眸暗凝,閃爍著狠厲的光。
望月尋眼神一凜,剛做反應,眼前一道勁風閃過。下一秒,女仆竟然憑空出現在五條悟後心,再下一秒在無下限的阻擋下像被發射的彈簧球一樣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事情幾乎發生在一瞬間,身邊人隻看到一道閃電般的影子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下一秒就是人摔在地上的聲音。
五條悟腳步微頓了下,頭也沒回,一副好得不能再好樣子。
地上的女仆愕然失聲:“這、怎麼可能……?!”
五條悟轉過身,聳了聳肩,“嗯……怎麼說呢,看得出你確實下了一番功夫調查我,不過,這種程度的用毒,想扳倒我再練個七八十年吧。”
“還有,禪院家隻想讓你收集情報,殺我是你個人的意願吧。”
女仆哇一聲嘔出血來,不知道是消耗太大被毒物反噬還是被五條悟囂張的態度氣出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