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要追求的東西呢?”
同樣的話,他曾經也問過望月櫻。卻也是在這一刻,得到了讓他震驚許久的真相。
那時,麵對五條空突如其來的提問,望月櫻的回答卻顯得不假思索。
“…有。”
一向無欲無求隨遇而安的望月櫻也會有心願?五條空頓時來了興趣,“是什麼?”
少女慵懶的神色頓了頓,半晌才輕輕道:“…自由。”
“啊,自由豈不是很簡單?”五條空笑了,“隻要你想,隨時可以離開這座山,不用待在這個他們為你安排的囚籠裏,我們一起去看外麵的天地,領略外麵的山川和風土,累了就回家。無論去到哪裏,我們都是自由的……”
他話語中的描述那樣讓人憧憬,但望月櫻卻奇異地沉默下來,“…我出不去。”
“?為什麼?”
望月櫻忽然笑了一下:“你知道為何這桃蕪山終年暮雪皚皚、為何這裏的櫻花夏末盛開初秋凋落、為何這裏能輕易成為一個豢養咒靈的天然的容器?”
麵對五條空不解的眼神,她給出了答案。
“因為——這座山,是困縛我的囚籠。”
……整座桃蕪山是一個巨大的法陣,憑借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當年望月家主聘請陰陽師施法將這裏煉化成結界,將她囚禁於此,從肉體到靈魂,不得踏出結界半步。
她將永生永世被困在這座山。
五條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整個望月家對望月櫻的忌憚能做到如此喪心病狂,惡毒到使用囚禁靈魂的辦法。
所以,在第二天見到前來遊說的家族長老,他答應了回去,並承諾一定會回來接她。
他要帶她離開這座牢籠,無論用什麼方法,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讓她獲得夢寐以求的自由。
五條悟方才明白過來。
原來當初五條空選擇回到五條家,並不隻是單純因為家族的事情,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早已下定決心,要找到幫助望月櫻離開桃蕪山的方法。
“要想破解秘法隻有找到當初設下法陣的陰陽師,而此人也正是操縱皇室變成傀儡的幕後黑手。”
“天皇想要削弱禦四家,而他背後的陰陽師想要我的眼睛。我同意了,作為解開法陣的交換。”
“…值得嗎?”五條悟問。
五條空笑了:“沒有值不值得,隻有情不情願。”
而他,甘之如飴。
雖然答應了和他在一起,但五條空總覺得,望月櫻就像是即將凋落的櫻花,美麗卻易碎,他小心翼翼的嗬護卻不敵隨時而來的風……不,或許她自己就像一陣風,來去自如,他無論怎樣,總也抓不住。
其實他在很久之前就察覺到,望月櫻並沒有他以為的那麼愛他,或許隻是想利用他五條少主的身份,或許隻是想得到她夢寐以求的自由……
但這都沒關係。
無論她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他都不在乎。
他相信自己的愛終究會感化一切,會讓望月櫻真正在乎他、喜歡他。
他會給予她陪伴和嗬護,讓她冷漠冰封的心得到久違的溫暖。
但生逢亂世,每個人都不可能做到算無遺策。況且,他們的身份背景、他們所背負的一切,都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巨大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