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望月尋醒來的第一個滿月,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被詛咒了。
奈良的農家院,滿月之夜的月光格外明亮,她躺在床上煎熬一整晚,被劇痛折磨得死去活來。
如同一種天與咒縛,每當滿月之夜便會疼痛蝕骨,暴露在月光下更是變本加厲,任何措施都無法緩解分毫。
她醒來的第三個滿月,咒縛果然如期而至,毫無防備的她隻能暫時躲進漆黑的倉庫,試圖一個人撐過這次的折磨。
“從我醒過來的每一個月圓之夜,都會經曆這種情況……”說著頓了頓,望月尋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尖。
“昨天因為滿月提前,我一時沒有防備,才會想到躲在就近的倉庫裏……”
眼罩下的眸子閃了閃……如果不被發現,就打算自己在宿舍捱一整晚嗎?
解釋完五條悟倒是沒有再追問什麼,望月尋卻很是內疚,“昨晚用咒力幫我減輕痛苦,又打擾您休息……”
“這倒是沒什麼,畢竟這點咒力消耗根本算不了什麼啦。”五條悟隨意地揮揮手,“不過,我的咒力能與尋醬相性很合,倒是有點意外呢……昨晚我反倒是休息得很好~”
看著一臉神清氣爽的白毛老師,望月尋沉默了。
好像並不是安慰她的話,五條悟看上去確實精神了不少。
那麼也就是說,剛剛那些什麼筋疲力盡的混賬話都是逗她的。
可能昨晚睡得暈暈沉沉忍受痛苦的隻有她一個吧……
突然響起拉鏈摩擦的聲音,望月尋看著正在扒拉衣服的五條悟,一臉的茫然,“你在幹什麼?”
“當然是準備洗澡啊,昨天晚上為了照顧尋醬一晚上都沒有換衣服呢……”
望月尋趕緊手腳並用爬下床,“您先洗漱吧,我回去了!”
打開門剛探出個腦袋,就對上麵前難掩驚訝的家入硝子。
望月尋呆滯在門口,看到家入硝子歪了歪頭,一臉的耐人尋味。
難得沒有連夜加班而是在宿舍休息的一個晚上,第二天就能看到這麼超出理解範圍的情景。
……真行啊五條悟。
“啊哈,早上好啊硝子,昨晚沒有加班嗎?”
準備脫衣服的五條悟毫無所覺地探出個白毛腦袋,家入硝子看過去的眼神,仿佛在看某種垃圾。
“硝子姐姐不是那樣的,五條老師昨晚幫我治病來著……”
望月尋說著頓住了,這話聽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
硝子挑了挑眉,在她這個正牌校醫麵前說找五條悟治病?
總不能是相思病吧。
“……總之請不要誤會。”
在硝子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望月尋覺得自己還是乖乖離開比較好。
剛走沒幾步,果不其然身後傳來硝子的質問聲。
“五條悟你已經人渣到這種程度了嗎?”
人不能啊,至少不應該。
五條悟閑倚在門框上,伸了個懶腰,一臉的神清氣爽,“硝子我好心幫你減輕業務負擔,現在居然跑來質問我誒……太受傷了。”
“好啊。”家入硝子皮笑肉不笑,“既然這麼能幹,我幹脆辭職,以後校醫的工作交給你好了。”
“嘛,那幫老東西哪能這麼輕易放過你。”五條悟聳了聳肩,“不過來得正好,剛想谘詢一下你,關於這孩子身上的情況。”
……
望月尋踱著步子回到宿舍,一路上遇見起床準備訓練的伏黑惠和野薔薇,都被她以剛晨跑完的理由搪塞過去。
伏黑惠看到眼神有些躲閃,明明說著晨跑完卻毫無汗漬氣息均勻的同期,眸子隱晦地點了點頭。
看到明顯不信任的眼神,望月尋隻希望這一刻聰明的少年能否短暫地不那麼聰明一秒。
……她現在已經無比慶幸沒有被同期們當場目睹自己從五條老師宿舍出來的場麵。
那一定是冥場麵。
望月尋歎了口氣,放鬆下來再回想起昨晚明顯過分親密的接觸,死死扒拉著五條悟不鬆手甚至手腳並用宛如八爪魚貼貼的情景……她很想一頭創死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