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見他臉色一陣慘白,不由好笑,沉聲道:“陳校尉麾下是不是有兩名兵佐,叫做騰威、騰猛?”
陳式平日裏一般將軍務交於手下,自己則花天酒地,聲色犬馬,對自己麾下將士的姓名十有八九不知道,但騰威、騰猛在玄菟可名氣不小,尤其在軍中,聲望極高,他即便再不理事,也是有所耳聞,當下點頭稱道:“確有這麼兩個人,不知項都尉有何吩咐?末將即刻令人將這二人抓來。”
王武卻搖頭道:“莫急,本將聽聞騰威、騰猛頗有能力,特想令這二人作為郝校尉與陳校尉的副將,不知兩位意見如何?”
郝陳兩人哪敢不應,郝胤忙道:“竟有這樣的能人,末將不敢推辭,便依項都尉之議。”
王武哈哈大笑,郝陳二人已怕他之極,不敢逗留,躬身施禮,退了出去。
王武瞥了一眼旁邊已麵如土色的錢匡,冷然道:“玄菟城事務雜亂,而錢郡丞年紀大了,小心操勞過度啊!
錢匡人老成精,哪裏聽不出話外之音,忙道:“下官,額,不是,小民年老昏花,早已力不從心,特請辭官養老,請項都尉準許。”
王武冷哼一聲,卻是正中下懷,暗忖道:“這老鬼倒是精明!倒是省了老子一套說辭。”當下順水推舟道:“錢郡丞既有這心思,本將也不便勉強。”
錢匡暗歎了一口氣,今日王太守大反常態,重用了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小將,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覺這件事情裏透漏著古怪,但就是左思右想也猜不透,暗忖自己真的老了,腦子不夠用了,還是回鄉養老為好,躬身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王武這一番作為大有深意,玄菟五大校尉,隻有蔣軒和秦廣是真才實學,也隻有他們二人麾下軍隊才有些戰鬥力,秦廣為人正統,手下士兵也多不擾民,而蔣軒為人陰毒,殘忍嗜血,手下兵卒也多少些凶殘亡命之徒,戰鬥力頗強,他左右權衡,覺得秦廣可以爭取過來,但蔣軒卻萬萬不能留下,故因令蔣軒出城掃蕩烏恒流匪,就是為消耗他兵力,至於郝胤、陳式之流,皆都無能之輩,早已大失軍心,軍隊也好爭取過來。
至於這兩個文官,他一個也不想用,諸事一畢,等蔣軒的一千人隊離開玄菟城後,他接手過孫豐的隊伍,隻從中挑選了五百餘精壯的漢子,其他一些老弱殘兵全部令回家務農,這五百人馬分為三曲,暫由秦免、勞扈、費應暫時率領,把守東邊城門,又令鮑梓飛奔出城傳信,與城外張郃約定好時間,趁夜將七百虎賁勇士接入城內,換上玄菟守兵的衣物,就這樣一夜之間,這七百虎賁營勇士便搖身變成了玄菟城的守兵,為消除有心人的疑慮,便對外言稱是公孫瓚大將軍派來保護項武都尉的部曲。
不知不覺間,玄菟城便被郭嘉的偷天換日之計換了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