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假冒成王頎的歸廉先實施第一步計劃,將身邊親兵秘密處死,換作已扮作玄菟守兵的幾位虎賁營虎衛,因怕遲則生變,上午時分就開始付諸第二步計劃,召集玄菟所有官員於府內議事。
三通鼓擊畢,玄菟官員魚貫而入,歸廉身著長袍側臥在上首虎皮軟塌上,王武等幾位虎衛挺腰拔背,手握刀把,昂然站在他身後。
眾人坐定之後,待下人奉上香茶,王武站立跟前,朗聲道:“王太守昨日遇刺,身體多有不便,由在下代為傳話。”
話音一落,下麵一片嘩然,有個滿臉虯髯的漢子站起身來叫嚷道:“他媽是那個不張眼的幹的,大哥,你要不要緊。”
王武雖提前雖對玄菟一些重要官員做過了解,但因時間太倉促,隻知道人名性情,但卻沒見過,因而對坐在下首位置的文武官員不知怎麼稱呼,生怕張冠李戴給露了餡,忙嗬斥道:“這裏是議事廳,請大人以官位姓名稱謂。”
那漢子牛眼怒瞪過來,喝斥道:“放屁,你哪裏來的?老子怎麼沒見過你。”
王武麵色轉冷,也瞪眼過去,冷哼道:“在下項武,乃是公孫瓚將軍特派此地督查民情的特使,這位大人言語粗俗,可是有辱我大楚國國威啊!”
那漢子麵色一陣驚愕,轉頭目視歸廉,疑聲道:“大哥,是不是真的,我怎麼不知?”
歸廉咳了一聲,點了點頭,狀似虛弱道:“項武將軍乃是公孫瓚大將軍麾下愛將,諸位不可失禮。”因為時間太短,他對死掉的王頎了解不深,故此聲調、神態也隻能模仿過六、七分像,但眾人以為他遇刺受傷,此刻虛弱頹廢,當然也有所不同,便也沒多少懷疑。
王武冷哼一聲,環目一掃,將這八、九人神態盡收眼底,朗聲道:“我們為官者,就要以身垂範,須謹記人格修養,言行舉止切不可隨意。”說到這時,話音一頓,目視先前那漢子冷聲道:“這位將軍可覺得在下說的對否?”
那漢子額頭上涔出一層冷汗,忙低著頭皮道:“項將軍說得極對,末將玄菟都尉王啟受教了。”
王武心下一動,之前他從騰威那裏也簡單的了解過玄菟各大重要官員的情況,這個王啟是王頎的胞弟,是個爭勇鬥狠,好打好殺的沒腦武夫,並沒有統帥一兵的素質和能力,但王頎任人唯親,而玄菟城也隻有一個都的兵力,他當然把這重要職位讓給自己人,言及此至,朗聲道:“郝胤,孫豐、秦廣、陳式、蔣軒何在?”
立即有五人從下麵站了出來,紛紛躬身施禮道:“末將在!”郝胤臃腫肥胖,一個人足有三個人的大小,躬身之時竟然‘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爬不起身來,相反,站在他身旁的孫豐卻瘦得似竹竿一樣,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刮倒,若不是早已得知他重病纏身,王武簡直懷疑他一直在吸食毒品,而陳式麵色蒼白,眼神空洞無神,一副酒色掏空的樣子,隻有秦廣、蔣軒兩人身形孔武有力,雙目中精光內斂,顯然非是無能之輩,隻是蔣軒目光中凶狠之色較為濃烈。這五人便是玄菟五大校尉,各領一校近千人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