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馬受不住痛,嘶鳴一聲,將烏利掀下馬來,滾落地下,他還未有時間呼痛,眼前白光一閃,已被公孫越刺穿心腹,嚴綱睹狀,縱馬上去,拔出腰刀,俯身將烏利那顆麵色猙獰的首級割了下來,舉過頭頂高呼道:“兒郎們,烏利已死在公孫將軍槍下,衝啊!我們闖過關去。”
白馬從義喊聲震天,氣勢更盛,而函穀關守軍見主將已死,卻更加混亂起來,彼消此漲之下,白馬從義如狼入羊群一般,盡情屠戮,鐵蹄所過之處,伏屍處處,血流成河。
函穀關守軍一觸即潰,不多時,已丟掉關口,曹性控製不住局麵,索性自己也率兵避開鋒銳,好在白馬從義隻殺負隅抵抗的頑兵,對那些驚慌亂竄的倒是視而不見。
公孫越殺了烏利,又槍挑數眾守兵,甚感酣暢淋漓,撥轉馬頭,正要挾勝殺盡守軍,關靖睹狀,縱馬跟前道:“公孫將軍,烏利已經死了,我們在這耽誤時日,招來了其他援軍可就不妙了。”
公孫越一想也對,這些逃兵殺之毫無意義,遂下令道:“兒郎們,今日我們大仇得報,就不在這耽誤時間了。”
眾白馬從義轟然應是,葫蘆穀戰役後,他們一直士氣低迷,這一仗以六百多人硬奪關口,滅敵近千,傷亡卻是微乎其微,顯示出過人的素質,當下氣勢高昂起來,跟著公孫越,馬不停蹄,穿過關口,向西飛馳而去,片刻時間,就在一片揚塵中消失不見。
白馬從義走了不久,又有一彪人馬自東麵向函穀關馳了過來,曹性來不急清理戰場,糾集了幾百殘部,緊守在關樓上,等那隊人馬行至跟前,看清隊伍正中打著一個‘烏’字的旗幟,這才鬆了口氣。
這批人馬有三四百人眾,護著十來輛輜重趕了過來,領頭的將領頗為眼熟,看模樣似是誅仙劍烏人山,曹性詫異之餘,卻不敢怠慢,打開關門,領著殘兵敗將迎了出來,此時他心裏惶惶不安,不知烏人山將會如何處置他?
這時關門前已是屍山血海,死屍遭鐵騎踐踏,其死狀更是讓人不忍睹目,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除了不時有傷兵忍不住痛呼外,顯得死寂一片,烏人山麵色鐵青,帶領隊伍徐徐到了關門口,斜眼冷睨著曹性,陰冷道:“怎麼死了這麼多人?怎麼回事?”
曹性恐惶不已,伏倒在地,顫聲道:“烏……烏將軍,剛剛幽州白馬從義強攻函穀關,烏利將軍被公孫越殺……殺了。”
烏人山麵罩寒霜,揚起手中利劍,劍尖遙指著他道:“烏利那個草包不通韜略倒也罷了,你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緊守關門麼?”
若是一般人,驟然遇到這等情勢,必然先問戰爭起因、過程及敵軍去向,哪裏還有功夫先追究責任?可曹性心中畏罪,竟是沒有察覺,低聲道:“烏利將軍獨行獨斷,非要陳兵關下,末將阻攔不住,以至……以至釀下禍事。”話說到最後,語音裏竟帶著哭腔。
話音方落,烏人山花枝亂顫的嬌笑起來,柔聲道:“你倒是精明的很,竟知道將責任推給死人。”
曹性臉色一變,他知道烏人山喜怒難以讓人捉摸,越是對人溫和,就越有動手殺人的跡象,惶然驚道:“烏將軍,末將句句屬實,不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