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兆芸板著臉問:“所以那天承前確實抓住你了?但是他讓你把那些手稿拿走了?趁現在,將那些手稿還給鎮西,至於那些已經發表的詩,你們登報說明那些作者是誰,想辦法和原作者取得聯係,盡量賠償,以取得他們的原諒和寬容。”
小馬扭頭:
“那些詩歌不是你寫的?”
他有些聽不懂。
小會避免那些探究的神情,低頭看著自己的鞋麵:
“我隻是將那些東西抄下來,沒拿她的手稿。”
那天,她也隻是把抄完的手稿還回去罷了。
小馬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他在幹什麼?
他用著關鎮西的詩歌,偷用著,得到了名利,沾沾自喜,還到她麵前來炫耀。
他手腳發冷。
舉起沉重的手,眼看著就要扇小會了。
魏兆芸嗬斥他:“你幹什麼?”
小會這麼做當然不對,可是私心卻隻是想幫他。
“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你該想想怎麼解決好你的爛攤子!”
最終,小馬那響亮的一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臉上。
“魏姐,我現在就去登報發表聲明,你能幫我要到那些作者的聯係地址嗎?我登門道歉,祈求他們的原諒,還有,向關主編道歉,我沒臉見她。”
說完小馬就跑走了。
等關鎮西出來,就隻剩下魏兆芸滿麵愁容的站在那。
“他怎麼說?”
【好失望,這孩子以前挺誠實的,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或許錯的人是我,我不該拔苗助長的讓他去讀書。】
【我對他的要求太急功近利了嗎?】
關鎮西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也許真的是自己改變了一個人本該燦爛的命運呢?
原書說興邦報社會有一個叫小馬的賣報童揚名一時,會成為作家。
可現在,小馬卻因為她的詩歌陷入抄襲風波。
抄的是別人的還好。
可現在抄的是未來、現在還未出現的人的作品。
這對於那些詩人又會有怎樣的影響呢?
魏兆芸也是同樣失望:“他說他不知道這件事,是小會給他抄寫完的手稿,但是我想,他大概知道這些稿子來路不明,署名沒有寫自己的名字,而是用了‘海子’,他大概抱著僥幸心理,覺得不會查出來。”
又想得到關鎮西的認同。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樣兩全其美的事?
暴露是早晚的事。
小會連字都不識,怎麼會寫詩歌,他會不明白嗎?
這件事讓關鎮西更加心灰意冷,?無人生還?的翻譯隻好擱置下來了,這個專欄由林福堂接手。
馬承前也徹底消失了。
小會也消失了。
編輯部不得不招一些新人來。
新人來不及培養就上手工作了。
大概半個月,就因為新人審稿不仔細刊登了一篇矛頭直指政府的文章。
其隱喻十分辛辣,將政府置於畜生不如的地位罵。
林福堂將書稿都砸在那個新來的編輯臉上,言辭犀利的罵:
“你的腦袋是澆了漿糊嗎?那麼明顯的比喻你都看不出來?你是一點曆史書都不看嗎?我看你以後還是去碼頭扛包得了,別出去說自己是讀書人,這麼低級的錯誤都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