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蝶這句自己與她並沒有什麼不同,千扇卻不敢苟同。
粉蝶一個青樓出身的女子,已經爛到骨子裏了,千扇卻是除了孫傲,便再無旁人了。
任粉蝶說些旁的也就算了,偏偏說自己與她相同,千扇的火氣便是噌的一下升起來了。
“我與你不同!”
這話一說完,千扇也覺得有些可笑。
縱然粉蝶出身不好,那自己又能好到哪裏呢?
說到底,不過都是可憐人罷了。
“算了,你說的都對,那你想怎麼辦?”
千扇隨之而來的低聲,倒讓粉蝶愣住了。
在粉蝶的眼中,這些時日的千扇就像是一灘死水一般,半點生機都沒有,更遑論還能動怒。
甚至,就連粉蝶故意在千扇的麵前與孫傲調笑,千扇也能視若無睹的走過去。
粉蝶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一點力道都沒有。
即便粉蝶心中對千扇因為寧州的事情,有些恨意,此刻卻也不得不與千扇相商。
“側夫人,若是任夫君這般一直這般在外不歸,那你我便是也會淪落到望春的下場。”
聽到望春的名字,千扇不禁啞然失笑道:“想不到你也知道望春的下場不好?”
那日將望春發賣後,千扇便聽院中的婆子說已將望春賣到了城中的青樓。
可憐望春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卻因孫傲淪落到風塵之地。
這下場不用想,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似是千扇說到粉蝶的心口上,粉蝶有些悔意的說道:“我也不知孫傲竟會將望春賣到青樓裏,若是我知道了,那日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那般過分。”
“可那望春卻也是太有些過分了,我雖是青樓女子,但也沒礙著她半分,她憑什麼那般針對我?”
千扇卻看著粉蝶搖了搖頭,說道:“你以為你沒傷望春,便是真的沒傷?”
“你可知,望春是夫君已故正妻的貼身丫鬟。”
“你沒來之前,那望春便已是對我看不慣了,更何況你呢?”
說罷,千扇重又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刺繡,埋頭擺弄著。
“即便她是已故夫人的貼身丫鬟又怎樣,難不成我還得對她忍氣吞聲?我粉蝶不是那樣的人,也容不下任何人瞧不起我半分!”
粉蝶說著,麵上又是一派的不忿。
聞言,千扇說道:“你再氣惱,人也不在你眼前了。”
頓了頓,千扇又說道:“你剛才不是說想要讓夫君回來嗎?可有什麼法子沒?”
對於望春這件事,千扇也懶得多說。
左右都是過去的人和事,說的再多,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這東陽侯府裏,又能有幾個好人呢?
粉蝶不是,千扇也不是。
這事說的直白些,不過就是一些女子間的事情罷了。
做了便是做了,也沒什麼好念叨的。
“你與我一同出府尋夫君可好?”
粉蝶說完,千扇便又立馬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粉蝶。
自千扇成為側夫人後,老夫人和孫傲也並未對千扇有什麼限製,但千扇也從未想過出府逛過。
每日除了一日三餐,便是在這七竹閣裏渾渾噩噩的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