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不到一年,再次聽到甜酒的近況,還是被大公子帶回東陽侯府的消息。
千扇猶如恍如隔世一般,甚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要知道,甜酒心裏一直在意的是孫傲,而並不是什麼大公子。
可千扇見那婆子並不像是誆自己的,隻能半信半疑的相信了。
就連午膳的時候,孫傲說要帶著千扇一起到大夫人那裏的時候。
因千扇心裏惦記著甜酒要來尋自己的事情,也給推辭著不去了。
這般等著,竟讓千扇在院中從天明等到了伺候孫傲就寢睡下,還未等來甜酒的身影。
就在千扇以為甜酒不會出現的時候,甜酒的卻身著一身象征著通房丫鬟的玫紅色衣裙出現在了千扇的眼前。
千扇趕緊上前握住甜酒的雙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甜酒,見甜酒還如離開時那般老樣子後,便趕緊問道:“甜酒,我聽旁人說,你被大公子帶回府裏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甜酒卻笑著鬆開千扇的手後,說了一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待我到你房中再細細與你講來。”
千扇四下打量了一圈,見整個七竹閣都是掩藏在濃濃的夜色中,說不準就有人藏在角落裏,偷聽她二人說話。
一時間,確實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後,就拉著甜酒朝著自己的偏房走去。
待甜酒在房內坐下後,千扇給甜酒倒了一杯茶後,便靜靜等著甜酒開口。
見此,甜酒也沒有半分隱藏的說道:“我確實是被大公子帶回東陽侯府的,如今已是大公子房中的通房丫鬟了。”
說完後,甜酒指著自己身上玫紅色的衣裙,對著千扇一臉稱心如意的笑著。
這一笑,倒將千扇有些說不出話來。
在千扇的心裏,為人灑脫的甜酒,不像是能做妾室的人。
更遑論,還是連妾室都算不上的通房丫鬟。
在千扇的心裏,甜酒值得嫁個更好的郎君,而不是做什麼大公子的通房丫鬟。
日日與那潑辣的大公子夫人,朝夕相處。
即便大公子是好人,但免不了大公子夫人是個不好相與的,白白跟著大公子受罪。
千扇不免一陣唏噓,說道:“你怎麼就與大公子牽扯上了呢?”
任憑大公子再好,也是有了正房夫人的。
甜酒既然已經離府,又何必再來趟這趟渾水?
可甜酒的心裏,並未如千扇這般想,而是說道:“千扇,你不知道,我一個弱女子想活下來有多難?”
“我之前也想用自己所攢的銀兩,好好做個小營生來顧自己。”
“可是真的這般做了,你才知道我一個弱女子隻能受人欺負。”
千扇不解,自己好好的,不招惹旁人,又怎麼會有這些子麻煩事呢?
難不成,偏偏會有人上門欺負自己。
可甜酒不是說要去成國尋找自己的兄長嗎?
怎麼又會做起小營生呢?
甜酒見千扇一臉不解的神色,便從頭開始說起。
“起先我是想著去成國尋我兄長,可還未出安豐城,身上的銀子便被賊人盜去了。無奈之下,我隻得變賣身上的首飾,暫時先在安豐城中找了個客棧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