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神過後,冬蘭還是甩開了千扇的手,大步朝著萬金當鋪裏走去。
千扇無奈,隻得又跟著走了進去。
入眼,便看見方野把完當鋪掌櫃的脈後,兩人正坐在一處在竊竊私語一些什麼話。
當鋪掌櫃見冬蘭和千扇再次出現後,不顧方野在旁,急匆匆的吼道:“你們就不能在外麵等一下再進來?”
走在前麵的冬蘭,愣了一下,又快步站到方野的身邊,軟軟的說道:“我表哥在這裏,我是尋我表哥,又不是尋你的,你急什麼?”
當下,當鋪掌櫃臉色便有些難看的說道:“你等方大夫給我看完了再與他敘舊不可嗎?你沒看到我正與方大夫有事要說?”
見此一幕的千扇,忍不住歎了口氣。
也不知這冬蘭是真傻還是假傻,當鋪掌櫃這般明顯的下了逐客令,可冬蘭還是站在方野的旁邊一動不動。
甚至,還側身對著方野一臉笑模樣的說道:“表哥,我能否在這裏陪著你?”
方野皺了皺眉,落在了千扇的眼裏,但並未落在冬蘭的眼裏。
任是千扇臉皮再厚,也覺得冬蘭這般不知世務,都有些令人厭煩了。
且不說方野是不是表哥,就是一個不認識的大夫在問診的時候,也是身邊不準站人的。
諱疾忌醫,必定也是有些不為人知的難言之隱需要與大夫仔細說。
當鋪掌櫃雖沒再吭聲,但一直站在櫃台裏的夥計發話了。
“哪裏來了個這麼沒人教養的女子,沒看到我家掌櫃的與方大夫有事說嗎?”
這話一說完,千扇看著當鋪掌櫃露出一副滿意的樣子。
突然被打斷的冬蘭卻不高興了,回懟道:“我有沒有教養,與你何幹,你一個夥計還管的有些寬了。”
說罷,冬蘭又對著方野說道:“表哥,我剛才聽聞你說這掌櫃得的是什麼不育之類的,可有此事?若是照你說的那般,想必他就要絕後了。”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這本是件極為不好啟齒的事情,如今卻被冬蘭這般明晃晃的說了出來。
身為苦主的當鋪掌櫃,被冬蘭當麵說出絕後兩個字,立馬翻臉,起身對著櫃台裏的夥計又一次下了趕人的話。
“快將這兩個不知哪裏來的混人,給我趕出去!”
這一下子,就連方野也不吭聲了,眼睜睜的看著當鋪夥計將冬蘭和千扇轟了出去。
夥計一邊轟著,一邊叫囂道:“若敢再踏入萬金當鋪一步!必然打斷你們二人的雙腿!叫你們好好長長記性!”
繼被當鋪掌櫃和夥計第二次轟出萬金當鋪後,千扇深深覺得這冬蘭就是自己的克星。
明明所有事情都能避開的,偏偏冬蘭上趕著讓人攆了出來。
眼見著冬蘭站在當鋪門前,還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千扇卻一點也不想陪冬蘭鬧下去了。
無論冬蘭再想著折騰些什麼,千扇都打定主意要自己回客棧,好好睡一覺了。
自從來到這寧州城後,便沒有一件事情是與人不起爭執的。
一向喜靜的千扇,深深覺得有些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