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蘭的硬塞下,千扇也隻能硬著頭皮,往自己的身上塞。
到最後,兩個人甚至在鞋子裏都塞滿了銀子。
見差不多後,千扇看著空了一層的箱子問道:“方子要的,怎麼拿?”
冬蘭聽聞,也有些苦惱的看了看周身,惱道:“要不然,把莊媽的箱子抬走?”
千扇連忙搖了搖頭,這個辦法著實不可行。這抬出去往哪裏藏?更何況方子到時候要找自己拿的。若是丟了,方子肯定不會饒了自己。
“不行,這箱子這般大,不說有地方藏,就是有地方藏。若是不見了,方子又找我算賬,怎麼辦?”千扇說道。
“索性方子也住在這院裏的偏房,王媽分批往方子的房裏搬,也免了到時候方子找你的拿的麻煩。”
千扇想了想回道:“搬是可以,總得想個穩妥的法子,最好讓他們姑侄兩人狗咬狗最好。”
“怎麼咬?”
“你跟著我做就行了。”說完,千扇就脫下外衣,裝了滿滿一兜子的碎銀子往偏房跑去。雖說出門拐彎就到,但是碎銀子的分量倒也壓得千扇氣喘籲籲。
待到了方子的屋裏,放下碎銀子,千扇便扯起床上的褥子扔到了地上。將兜子裏的錢,倒在床上,細細的鋪勻實。隨後跟來的冬蘭,眼見著千扇這般折騰,倒也明白了幾分,立馬也緊隨其後。
如此往來幾番後,便將莊媽錢箱子裏的銀子搬空了。
等到兩人將莊媽的錢箱子推到床下,又將房子的褥子鋪好後,累得癱在地上動不了。
休息了一會兒,千扇生怕莊媽冷不丁的出現,連忙拉著還氣喘籲籲的冬蘭就悄悄往外跑去。
等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後,千扇又將冬蘭拉到一個隱蔽的假山下。
“冬蘭,我知道你喜歡銀子。但這銀子暫時還不能花,捉賊拿贓,至少我們身上的銀子現在還不能揣在身上。”
“千扇,我明白,隻是藏到哪裏呢?”
千扇指了指假山後的一處縫隙,說道:“我時常半夜三更從這裏回下人房,知道平時沒人在這裏,就把錢藏在這假山裏。等事情過去了,我們再來拿。”
冬蘭聽後,點了點頭。
兩人又忙不迭的將銀子往假山的縫隙裏塞,直到身上再沒有一丁點銀子,這才從假山後,窸窸窣窣的走了出來,一路往灶房院裏跑去。
當天夜裏,千扇一直不敢睡覺,生怕東窗事發。伸長了耳朵,一直等到後半夜,聽到隔壁方子和莊媽踉踉蹌蹌的回來,兩人一通胡語,而後又靜下來後。千扇這才放下心,以為今日就這樣平安無事了。
誰知,次日天還未亮,便聽到隔壁院裏,莊媽扯著大嗓門怒罵方子。什麼家門不幸,什麼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什麼我打死你等等。相較於莊媽的聲音,方子好像就一直在那裏說什麼冤枉,求饒之類的。
聽到這動靜,下人房裏的丫鬟婆子們便一個個都起身往莊媽院裏瞧熱鬧去。冬蘭也想去,卻被千扇及時拉住,搖了搖頭。
“沒事,我隻是去看看。”冬蘭辯道。
隻是冬蘭剛掙脫開千扇的手,莊媽院裏便響起一方子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姑母,你怎麼了?你醒醒啊!我隻是推了你一下,你怎麼就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