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清聽到這,頓時驚起一身冷汗,他對周邊各國情況了解不少,想通其中關竅,深知容璟說的都是真的!
陳念曦也不是隻知家裏這三分地的無知婦人,她恍惚半晌,喃喃道:“那會死多少人?”
“我們又能活多久?”
她並不是在問誰要一個答案,而是感到無措,這個世道怎麼突然就成這樣了。
蘇子清心疼的握住妻子冰冷的手,“念曦,別怕,不管以後會怎麼樣,起碼我們一家人是整整齊齊在一起的。”
蘇酥點頭,順著把之後大致安排說了,“接下來的時間除了小寶每個人都要最大限度增強體能,同時幹糧要準備起來,家裏的東西歸置歸置,要說走的時候能最快離開。”
又寬慰兩句,蘇酥便讓大家各回各屋睡回籠覺,離天亮都還有兩個時辰。
但今晚對他們來說注定不是好眠之夜,就連容小四都感受到壓抑沉重的氛圍,在床上滾了好一會兒才被容二按著強製睡了。
預見未來局勢後,誰都沒心情去管村民會怎麼處置凶徒。
他們要做好盡可能活下去的準備。
蘇酥和容璟若像往常那般該在隔牆分別,抬腳都要進去了的,蘇酥卻腳尖一轉,比容璟還先一步進了他屋子,三兩步走到床邊,軟骨頭般倒在柔軟床鋪上,利索蹬掉腳上棉拖,鑽進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灼灼地盯著愣在門口的容璟。
一雙圓溜清亮的杏眼在朦朧光暈中露出熱切的光芒,幽幽的,竟像捕食的惡狼。
見容璟還一動不動,眼眸微眯,伸出手,朝他勾了勾,“上來呀。”
音色柔軟慵懶,尾調微微勾著,那麼自然隨意,好像兩人是同榻而眠好些時日的小夫妻。
屋外是漫天飛雪,地凍天寒,屋內許是多了個人較往常顯得溫暖許多,暈黃的燭光綽約照亮半個屋子,人影晃動燭火搖曳,光影隨之輕擺。
半邊朦朦夜色,勾勒出身形,容璟怔愣片刻,繼而垂眸轉身,掩上房門,落下門栓,輕抿唇瓣,應聲來到床前。
高高的身影立在床邊,輕易擋住大半燭光,也把身下的人整個罩住,蘇酥抬眼看他,陰影裏冷白的皮膚像玉般柔和清潤,鼻梁高挺雋華,眉骨處為點成線到額頭至精巧的下巴渾然天工筆畫勾勒而成,無一處銜接不流暢,無一處不美。
桃花眼中瀲灩光芒此刻看不真切,漆墨如珠,暗湧如流。
這個視角望著,蘇酥覺得此刻的容璟少了幾分清冷神性,充盈著令人心悸的張力,性感極了。
默默吞了吞口水,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整個人埋進被子裏,臉上熱意蒸騰,怎麼會有人生這麼好看,叫她如何把持得住,緩一緩,免得太像流氓。
要溫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