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霧和虞娘的住宿房間是分開的。
到了門口,她學著虞娘說了聲:“謝謝施主。”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恨不得漏風的破舊紙窗,風輕輕一吹就吱吱作響,門鎖也是鬆鬆垮垮,用力一踹就能破開,好在房間雖然簡陋,但是比較幹淨。
薑霧坐在連帷幔都沒有的木板床上忍不住去想:也不知道薑家每年向寺廟捐那麼多錢都捐哪去了。
夏日可畏,夜晚依舊不見清涼,那扇破窗本就看上去七零八碎,也沒必要關了,關上反而更加悶熱,這寺廟窮成這樣,怕是也不會有人來偷東西。
整個房間裏唯一讓薑霧滿意的就是床邊上驅蚊的熏香爐,還是從自己家裏帶過來的。
古時也沒有蚊香,驅蚊的方法隻有那麼幾種,有錢人家用調配好的熏香爐,沒錢人家隻能熏艾蒿,即便煙大嗆人也沒辦法。
沒有手機沒有無線,薑霧躺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就睡著了。
夜深人靜,外麵隻有陣陣蛐蛐的叫聲。
就在這時,薑霧的房間從窗戶翻進來了一個黑影。
是白天被薑霧所救的傅厭。
他站在床邊看著幽幽月光照映在薑霧嬌美無瑕的臉蛋上,隻要稍微打聽一下便知整個寺廟現下唯一來燒香的隻有薑家。
京安城富可敵國的薑府薑老爺可隻有一個女兒。
“薑霧......”
傅厭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
隨後一勾唇低語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說完,留下了一塊令牌,再次利落的翻窗而出。
清晨,薑霧被寺廟的早鍾敲醒。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順勢摸到了床邊一塊冰冷堅硬的東西。
拿起眯眼細看,是一塊刻有“厭”字的菱形令牌。
薑霧瞬間清醒,懊惱的敲了敲腦袋。
看來昨晚就不應該開窗戶,居然讓那個姓傅的趁機溜了進來。
想到這,她連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衣衫,看到沒有被碰觸過的痕跡才鬆了口氣。
這個傅厭,救了他居然還夜半三更夜闖黃花大姑娘的閨房,真是好不要臉。
意識到荒郊野嶺的危險,薑霧接下來在寺廟的這幾日沒再跑遠,安分的待到了和虞娘一起回京安城的日子。
“娘,我們可算回去了,我都想爹爹了。”
薑霧坐在鋪著厚墊的馬車裏,挽著虞娘的臂彎撒嬌。
虞娘笑著點了點薑霧的腦袋說道:“我還不知道你,你那哪是想你爹了,你就是在靜光寺裏待不住了。”
娘倆在馬車裏有說有笑,這時馬車外響起馬夫和隨從驚恐雜亂的吵鬧聲:“有刺客,有刺客,快保護薑夫人和小姐。”
虞娘頓時臉唰的白了,渾身僵硬的緊緊摟住薑霧。
這次出行就隻帶了兩個會點功夫的家奴和一個馬夫,因為距離不算太遠,一天就能趕到的路程,而且薑老爺從商,從未與人結下仇恨,更不會有那些複雜的皇室糾紛。
若是遇到了劫匪倒是好說,薑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兩,他們要什麼給他們什麼就好了,況且那兩個家奴雖不算武功高強,但是碰到幾個山賊,還是足以能夠保護下她們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