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在繼續。
付平海聽說兩個孩子還是一個公司的同事，立馬大手一揮讓付晴晴帶著祁琰在別墅裏逛逛。此時他們正在二樓的花園陽台不尷不尬地坐著，相對無言。
這一處的視野開闊，能把山下的風光盡收眼底。遠處城市的燈火明亮，高樓大廈被壓縮成一個個小方塊，星星點點的光映著，像是一片泛濫的熒光海。
夜風輕柔，暮色沉寂。
祁琰走到陽台邊對著遠處的風光拍了張照片，接著低頭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等他把手機塞回口袋時，餘光正好瞥到付晴晴鬼鬼祟祟的眼神看向這邊。
她輕咳一聲，手指理了理耳鬢的碎發，掩飾被抓包的尷尬，然後語氣有些不自然道：“對了，聽我爸說你也在風禾上班，你在哪個部門？”
說完，她又加上一句：“我在項目部。”
“我在市場部。”祁琰回道。
“啊？那我們離得挺近啊，我怎麼都沒見過你？”
市場部和項目部的辦公室在同一條廊道上，出門走幾步就能到。
按道理大家上班都是一個公司的來來去去多少能混個臉熟，但她一點都不記得自己見過祁琰。
他解釋道：“我是實習生，剛進公司才一周左右。”
“你還沒畢業？”
“嗯，還在讀大四。”
“哦哦。”付晴晴下意識點點頭嘀咕道：“那你年紀還挺小......”
接著，她就聽見對麵的人沉默片刻，換了個話題：“你們部門的領導怎麼樣？”
“嗯？”付晴晴愣了一瞬：“你問張德？你認識他？”
祁琰：“不認識，就隻是見過一麵。”而且那一麵給他留下的印象不算好。
張德，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是從徐朦那裏得知的。
那天他們在一張桌上吃飯，徐朦聊到他時直接叫他“張缺德”，而且語氣罵罵咧咧的，顯而易見的厭惡。
再後來真正見到徐朦口中的缺德領導就是那天在辦公室門口等喻辛下班的時候，他們短暫地對視過一眼。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一瞬間被什麼冷血動物盯上了，渾身不適。
不過付晴晴對這位領導的印象倒是不怎麼深，隻記得他們每次碰見時，張德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乍一看還挺和藹可親，但細看就根本是皮笑肉不笑。
好歹她也是從小跟在付平海身邊見慣了人情世故的，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她至少能辨別出來。
她用手支著下巴撐在桌上，隨口回答道：“天底下的領導不都一個樣嗎？都當上官兒了，逞逞威風、做做表麵功夫、再偶爾pua一下員工......這些都是基操了。”
要是按照她說的標準來選拔領導，張德必定能在那個位置上再幹他個幾十年，說不定還能拿到個優秀領導的表彰獎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