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村莊回來已經過了半月了,師父一直在忙著照顧那天從村莊裏帶出來的人
蓮二友抱著小豆,食不知味的扒拉著眼前的飯
聽師父說,這是他師兄
蓮二友之前沒聽師父提起過他這個師兄,隻偶爾見到師父會對著一條抹額發呆
還沒等他吃完飯,就看見空桐千裏從玉山秋水的房間裏走了出來,蓮二友忙迎了上去
“師父,師兄他好些了嗎”
蓮二友想到那日被抱出來的師兄,血染紅了半身衣裳,臉也白的嚇人,有些擔心
空桐千裏看著擔憂的小徒弟,心中欣慰,安撫他
“無事,有師父在,你們兩個都不會有事”頓了頓,空桐千裏又囑咐道
“我要去魔域一趟,你留在這裏照看你師兄,我把師門玉牌給你,有情況立刻聯係我”
“師父,不可以帶上我嗎”蓮二友不知怎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怕師父去魔域會出事
“魔域太危險,你修為太低,連那裏的煞氣都扛不住”
蓮二友神色一暗,有些失落的低下頭
空桐千裏最終沒說什麼,即可就起了程
自打拜師起,蓮二友一直刻苦修煉,可從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渴望力量過
魔域
空桐千裏日夜兼程,在第二日晚上就到達了魔域
魔域是魔界的一片上古戰場,裏麵無數魔族與仙人戰死的亡魂盤踞在此地,上千年的怨恨促使他們不肯離去,死後也在不停的鬥爭
魔氣,怨氣,煞氣彙聚在一處,那濃厚仿若實質的惡意自空桐千裏踏進來便沒有停歇
空桐千裏已經許久未曾踏入魔域了,都有些不習慣這裏暗紅的天日了
“清心草,清心草”
他此行的目的正是由隕落的仙人的屍骸上誕生的清心草
玉山嬋娟遲遲未醒,他昨日探尋了一下玉山嬋娟的識海才發現,玉山嬋娟一直沉浸在那場仙魔決戰裏,自己獻祭的一幕
服用了清心草可以幫助他識海清明,屏退心魔
可天不遂人願,空桐千裏一臉尋找了大半天,都看不到一絲清心草的影子
“奇怪,清心草都哪去了”正思索著,不遠處的山丘後麵走出幾個人影
在魔域裏,不乏有舍命奪寶之徒,畢竟在修仙界的共識,危險越大,機遇越多
空桐千裏不想在魔域與人接觸,剛想隱匿身形避讓開,就聽見了一道傳音
“道友,我家主人有請”
空桐千裏皺著眉頭,不打算搭理,剛想轉身離開,又聽見
“我家主人說他是手裏有您想要的東西”話音未落,這行人就已經走到了空桐千裏麵前
看著他們頭上的魔角,還有周身掩蓋不住的魔氣,空桐千裏對他家主人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測
他們既說出來這樣的話,相比這魔域中大半清心草已經落入他們手中了,空桐千裏有些無奈,知道自己這一遭是免不掉了,還是跟著那幾個魔人走了
那幾個魔人帶著空桐千裏出了魔域,直飛魔族深處,進了一處小宅院才退下
“主人說將客人帶到即可,小人先退下了”那幾個魔人向空桐千裏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空桐千裏也沒阻攔,看著麵前院門大敞的府門,抬腳走了進去
剛一腳踏進來,空桐千裏恍若回到了人族的領域上
假山溪流,亭台樓閣,鬱鬱蔥蔥的草木,還有許多靈花靈草,不少靈獸在竹林裏玩鬧,憨態可掬的樣子不由讓人安心
“我這一紅樓如何”
一道晴朗的聲音響起,抬眼看去,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人從小樓上走了下來
“這一紅樓比起您在月靈宗的住處如何”
“尚可”空桐千裏瞟著男人,給出了吝嗇的評價
那男人也不惱,領著空桐千裏上了樓,樓內擺好了吃食,旁邊還放著幾壇酒,看樣子,是想拉著空桐千裏喝酒
那男人自顧自給自己到了一杯,看著假正經的空桐千裏,還是憋不住笑出聲來
“臭小子,給我擺什麼架子”
“不敢不敢,鄙人怎敢在魔尊大人麵前放肆”
男人正是現任魔尊柳青司
柳青司聞言,抬手輕搗了空桐千裏一拳,笑罵道
“裝什麼裝,當年跟我一起喝到爛醉去燒大長老寢房的人不是你對吧”
聞言,空桐千裏也憋不住笑了,撈過身旁的酒,就著壇子猛灌一口
“好酒,比我釀的西鳳酒好多了”
“那是,這可是從玉山秋水私庫裏找到的風露釀,就這麼幾壇,要不是招待你,我才舍不得拿出來”
空桐千裏眉眼含笑,欣賞著窗外的美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佳釀
故人已經回來了,今日又見了多年不見的老友,空桐千裏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