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楚國一直蠢蠢欲動,不肯屈居在越國之下,本就有趁著越國缺乏將才來犯之意。不過之前一直沒有機會,這事要真是楚國動的手腳,齊國與越國相爭,他就可坐收漁利。
關於公子羽失蹤一事,民間眾說紛紜,高坐明堂的皇帝心情比百姓描述的更差。
因擔心楚國使詐,皇帝不敢怠慢,對池鴻淵更加重視,隔三岔五召其議事。議事結束,皇帝多少會賞賜池鴻淵珍寶,討好的意味太過明顯。
“今日陛下又賞了什麼?”在宮門外等著池鴻淵出宮的侍從接過他手裏的錦盒問。
池鴻淵大步跨上馬車,平和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一對玉壺。”
皇帝送給池鴻淵的每一樣賞賜,都有別樣的寓意,無非是想點他,做父親的對他很是關心,這對玉壺,嗬,不就是想表達他自己“一片冰心在玉壺”,他也配?
池鴻淵嫌惡地用帕子擦了擦手,皇帝此刻對他殷勤,無非是讓他做好隨時上戰場的準備。
皇帝為公子羽失蹤一事擔憂,可公子羽的消失,並沒有誘發任何矛盾與戰事。
至於齊國那邊,皇子在朝堂上鬥得你死我活,根本無人關心一個被送走多年的質子。
緊張地搜查一個月之後,京城恢複了以往的風平浪靜,那位世子的消失,漸漸淡出世人的視野,無人提起。不過京城裏,總有地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例如定北侯府,先是世子的侍妾、周家嫡女為產子而亡後,侯府那才出生的小世子緊跟著生了病。
要說小世子也是命途多舛,因為早產,身體本就不好,稍有風吹草動就容易生病。
侯爺被外派出京城,侯府裏就隻剩下一個侯夫人主事,往往這種時候最需要人拿主意,侯夫人為孫兒心力交瘁,卻沒有什麼辦法。
“孩子的臉怎麼紅成這樣?底下的人是怎麼照顧的?”侯夫人忙完府裏的事,去屋裏看孫兒時,看到繈褓裏燒得渾身通紅的小人,登時怒火中燒。
偌大的侯府,隻有侯夫人一個女主人,之前的世子妃柳明月也不曾打理過家務。
侯夫人忌憚西苑那邊的人,就算忙得暈頭轉向,也不肯將手裏的緣分讓出去半分。
人隻有一顆腦袋兩隻手,忙起來可不就有些顧頭不顧腚,盡管如此她還是咬牙撐著。
直到見了重病的孫兒,侯夫人有些崩潰,從奶娘的懷裏把孩子抱過來,別提多心疼。
屋裏的下人都低著頭,隻有奶娘敢說話:“回夫人,我們豈敢照顧不周到?奴婢是小世子奶母,照顧無不盡心,可是孩子體弱,加之高燒不退,已經請過大夫。”
隻是不起作用,最後這句話,奶娘沒有說出口,但侯夫人豈能想不到?
看到繈褓裏小小的人兒,以及肖似自己早逝的兒子的眉眼,侯夫人心痛難以言表。
起初因為這個孩子太過瘦弱,侯夫人不是沒想過將其視為棄子,可是這個孩子長得太像覃卓燕出生那時,侯夫人沒辦法對這個孩子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