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譏諷覃卓燕的自作多情,話到嘴邊,柳明月覺得無甚必要,她越與覃卓燕說話,他能越發自戀。就算她把話說得再難聽,這人也能覺得她要死纏爛打。
接下來一路柳明月也不曾開口,覃卓燕覺得她是傷心過度,總算沒再和她說個不停。
柳明月鬆了口氣,甫一回到候府,柳明月頭也不回地下了馬車,回院子收拾行囊,至於覃卓燕,她一記眼神沒有給,眼下她隻想盡快離開候府,能快一步是一步。
“夫人回來了!進宮可一切順利?”花生與桂花不能跟進宮,隻能在侯府焦急等待。
柳明月快步走進屋內,人沒坐到梳妝鏡前手已經去取頭上的釵環:“嗯,很順利,我已與世子和離,我們立刻收拾東西,將我們的財物清點好,一件不落全部帶走。”
綢繆將近一年,總算能得償所願從候府離開,這個地方,柳明月一刻不想多呆。
桂花兩人還沒來得及為主子如願和離一事高興,聽主子吩咐立即收拾行李都有些懵。
“今日就離開侯府麼?”花生幫柳明月解開繁重發髻的手頓了頓,把取下的銀釵放回妝奩。
不盡快離開隻怕會節外生枝,柳明月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對,今日。”
主子儼然一副已經籌劃好一切的模樣,花生與桂花也就不多做糾結,幫柳明月更衣後開始收拾東西,順便把她們的東西清點出來。
院子裏伺候的人在震懾過後做事還算盡心,既然要走了,本著好聚好散的原則,柳明月給她們各賞了一吊錢,下人都很是感激。
收拾好行裝,桂花去車馬行雇了一輛馬車,柳明月沒向任何人辭行,帶著丫鬟離開了京城。
馬車出了京城城門,駛向管道上開設的驛站,柳明月一行人在驛站稍作歇息,在晚間時馬車才繼續出發。
驛站二樓的客房內,衣著偏偏的少年托著腮趴在窗邊目送馬車遠去。
“夫……公子,您說柳夫人沒有出事,而是被您提前送出周府,如今正安置在京城邊上?”
花生兩人聽主子說完柳姨娘,如今的柳夫人的事,驚愕之餘更感慨主子的聰慧。
金蟬脫殼的法子,最為幹脆利落,也能避免許多問題,對解柳夫人的困境而言最合適不過。
“就是如此,周府一見之後我再沒有和母親見過麵,走吧,我們今後就和娘住在一起。”
柳明月雖然已經戴著人皮麵具,還是戴上鬥笠掩人耳目,與兩名侍女男裝回到京城邊上。
京城外有一片密林,密林的陽麵建著一處宅子,正是柳夫人柳如意所住的地方。
“叩叩”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晰,自從柳如意住到這以來,還不曾有人拜訪。
眼下三更半夜,來著隻怕不善,守門的侍衛將門開了一條縫隙,語氣不顯情緒:“何人來訪?”
“柳隨風。”柳明月抬起壓低的鬥笠,露出那張完美無瑕的臉,她身後跟著的,正是一同女扮男裝的桂花與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