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時候了?”白子玉看了眼天邊弦月,目光落回呼吸有些急的柳明月身上,“跑得汗都出來了,莫不是半夜撞了鬼?”
眼下時辰不早,白子玉言語間多有怨柳明月這麼晚還來麻煩他,臉上卻笑著。
“之前給覃卓燕用的藥,還有沒有?”柳明月緩了一會,氣息緩和下來才開口。
白子玉單手托腮,笑得促狹:“怎麼問起這個來,你也想用?用在誰身上?”
“用在你身上可好?”柳明月翻了白子玉一個白眼,想到正事還是正色起來,“快別打趣我了,我發現婚後覃卓燕與周百合房事不和,定是世子那方麵不行,我才想來問你討藥。”
說完柳明月也覺得自己操心太過,撇了撇嘴:“用在你身上都比不上這匪夷所思。”
身為正室,成婚不足半年丈夫就納妾,她還為他們的房中事操心,確實離譜。
“噗嗤。”白子玉輕笑一聲,他生得本就豐神俊朗,笑起來讓人見之如春風拂麵,身著白衣的男子坐在漏窗下,月光鍍了一層銀光,就見他歪著頭道,“試試?”
柳明月瞳孔微縮,心想煙花之地果然移人心性,就連白子玉正人君子,也學會調戲人了。柳明月秀眉蹙起:“別開玩笑,我想讓周百合盡快有孕,我才能從侯府脫身。”
她說得鄭重,白子玉也斂了玩笑的神情,正色向柳明月解釋:“藥上回已用完,不過我可以研製新的給你,你須得知道,藥的效果雖好,且下在茶水飯食裏不會有痕跡,但……”
白子玉麵色略微有些尷尬地輕咳了聲:“這到底是虎狼之藥,對世子這類身體本就不行的男子而言,百害而隻有一利,多用會傷根本。”
“會死?”柳明月眉頭微挑,覃卓燕隻是腿不好,不可能會無端端暴斃,人死了,事情反而會變得麻煩,世子生死,朝廷那邊會派人徹查,那可不成。
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白子玉搖頭否認了她的猜測:“不會,隻是原本世子世子不能人道還有治好的可能,一旦長期用此藥,以後會徹底變成無藥可醫。”
“我還以為會死人呢,不過如此。”柳明月冷笑著擺擺手,“我給他留後代的機會,已是他的運氣,若不是為早些離開侯府,他這輩子,都別想行事,後嗣?可笑!”
柳明月說起覃卓燕,麵色就冷了下來,說罷發覺自己語氣太過尖銳,柳明月神情僵了僵:“對不住,我一時氣惱有些失態,總之,這件事就拜托你再幫我一回。”
“唉,幫,我自然會幫你。”白子玉歎了口氣,答應一日之後就拿藥給她。
次日,從白子玉那裏得了藥,柳明月就在覃卓燕治腿的藥裏添加了白子玉給的藥。
覃卓燕腿不良於行,需要常年保養,日日都要喝藥,這給了柳明月方便下手的機會。
柳明月盡量隻在自己院子裏走動,不到別處,至於探聽消息,當然是從眼線口中獲知。覃卓燕與新姨娘是否恩愛,侯府都注意著,許多時候倒省了柳明月特意打聽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