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白子玉反應大,他委實是被嚇到了,去醉香樓再多次,他也是為治病救人去的,對人用這樣下三濫的藥,在他看來是很上不得台麵的手段。

白子玉為人光風霽月,隻是在她麵前不大一樣,這藥,有些觸及醫者底線,柳明月拿不準他會不會給,隻好軟磨硬泡。

“你就給我些嘛,就要這一回!”柳明月拉著白子玉的手晃了晃。

她的手瘦了些,但肌膚光滑柔軟,握著白子玉的手時,白子玉覺得,還挺趁手。男人的目光掠過她的手背,輕咳了一聲,有些無奈。

“我不自誇自己正經,但還算正直,如此下作的藥,我確實沒有。”

身為醫者,此藥下作,白子玉從不沾手,沒想到頭一個敢到神醫麵前討要此藥的,竟然是自己的好友。

柳明月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白子玉確實為人正直,不過……

少女動動腦筋,厚著臉皮道:“既然沒有,研究一份就是,而且得是事後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藥,要達到此等程度,天底下隻有神醫你能做得出來。”

她說得理直氣壯,白子玉被她氣笑:“神醫的本事,你就是這麼用的?”

“好子玉,你就幫我這一回。”柳明月話出口,多少有些心虛。重生之後找上白子玉,他幫自己可不止幫了一回。

“也罷了,缺德且和你一起缺德吧。”白子玉歎了口氣,答應了。

白子玉不愧是神醫,盡管沒有研究過這類藥,製作起來也不費事。

不過是三天的功夫,白子玉就將藥研製出來,按照柳明月的要求,是用在人身上之後,不會被發現任何痕跡的藥。

“柳公子,在下身為你的好友,盡人道主義提醒你一句,此藥陰損,害人終害己,你自己……唉,掂量著來吧。”

白子玉把藥瓶推到柳明月手裏,從柳明月出嫁後找到他,托他幫忙,白子玉就能察覺到其對周府與侯府偶爾沒藏住的濃烈恨意。

柳明月對周府的恨有跡可循,但對於侯府的恨,絕不會是因為覃卓燕對她冷淡的態度,不過詳細情況白子玉也從沒有問過。

“多謝。”柳明月鄭重地向白子玉道了謝,留他在醉仙樓喝了酒。

拿到藥之後,柳明月就加派了人手,盯著覃卓燕與周百合的動向。

等了小半個月有餘,這兩人拉扯多日,終於相約到一家酒樓相見。

酒樓人多眼雜,但是也因為熱鬧雜亂,所以鮮少有人會注意到誰。覃卓燕與周百合前後到約定的廂房,既是私會,兩人都沒帶下人。

“殿下,此前我病著,沒有出來相見,都怪我的身子不爭氣。”

一見麵,周百合就向覃卓燕訴苦,今日周百合的麵色有些發白,梳了個垂髻,看起來很是柔美惹人憐愛,似真病了一場。

“養了這許久,可好了麼?”覃卓燕本來心裏對周百合有怨,看到她這柔弱的樣子,一顆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周百合觀察著覃卓燕的麵色,見他沒有慍色,心下稍鬆了口氣,以手帕拭淚:“好些了,我心裏掛念著殿下,所以立刻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