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周百合都想岔了,唯獨這一點想對,這些溢美之詞確實不會給柳明月帶來好處,相反,還給柳明月帶來了意料之外的麻煩。

柳明月低著頭,不敢放肆得應下這些誇讚的話,別人怎麼誇是一回事,她別當真就好。

“今日宮宴是為即將西征的幾位將軍將領踐行,不想還能看上這樣有意思的熱鬧。”

殿內管弦絲竹聲不斷,再有賓客們恭維說笑的聲音,私下議論的聲音不值一提。

加之眾人心裏誰不清楚,所有誇讚柳明月的話,隻是說個樂嗬,今日的踐行宴會,就如一場難得一見的大戲,除去周府、侯府與柳明月本人無心看戲外,其他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就連在大殿略後位置伺候的宮人,也敢私下小聲議論,席間低頭飲酒的池鴻淵被吸引了注意,抬起眼簾不以為然的向定北侯府的席位看去,而宮人還在議論著。

“要說定北侯世子雖說不良於行,那也是世子身份,柳明月身份上不得台麵就罷了,還生得那般貌醜,我要是世子殿下,我也心情鬱悶。”

池鴻淵的目光隨著宮人的議論落在柳明月身上,而柳明月還不知‘故人’已因這個插曲,注意到她。池鴻淵視力極好,乍見柳明月低著頭的樣子時一愣。

這位定北侯世子妃,怎麼與自己在醉香樓所認識的那個人有幾分相似?

盡管隻是幾分相似,也有些駭人,池鴻淵心裏感到困惑,又多向柳明月那邊看了幾眼。

“阿姐,我想多吃一碗山楂糕。”唐悅挽著長姐的手撒嬌。

池鴻淵的淡淡向那邊瞥去一眼,看見唐家嫡長女時麵色複雜得低下頭。

是自己多思,提出與他合作的少年看起來很年幼,體質看起來一般,所以身形看著和女子差不多,再有席間的女子,身形大多如此,自己最近是想事情想魔怔了。

從醉香樓離開後,池鴻淵命手下跟過白子玉與柳隨風,結果意料之中的無功而返。

跟去的人會被白子玉兩人甩開,雖說不意外,但也教池鴻淵感到心驚。白子玉天賦異稟,還是黃口小兒時就聲名漸起,見他白子玉年輕,除疑惑外更多的是欽佩。

而白子玉身邊那位少年看起來還未及冠,就有如此心計籌劃,還熟知他許多事,池鴻淵就是再沉穩,也不會不憂心,擔心得多了,就不免杯弓蛇影。

“母親,殿下,我去外頭略散散。”柳明月不知自己已經被懷疑,起身離席去如廁。

侯爵夫人與覃卓燕都覺得柳明月丟臉,隻想讓她離自己遠些,立即就擺手讓她快走。

柳明月隻是盡力數和他們說一聲,懶得看他們的臉色,隻身離開了青荷殿。

角落裏的池鴻淵緊盯著柳明月的背影,怎麼看都覺得與醉仙樓的少年分外相似。

這個念頭隻是在腦海中浮現,池鴻淵就扶額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周家養女乃妾室帶到府裏的,年幼就養在內宅,過得比嫡小姐拘謹,如何得知外界消息。

“老九也對這位世子妃感興趣?”與池鴻淵一樣不受寵的八皇子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