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捏了捏眉心,上一世她就是精心打扮,這讓賓客更加注意到她臉上的胎記,坐在席間,她就如跳梁小醜一般被人笑話。

“主子……”花生麵色微僵,以為隻自己說錯了話,讓主子為樣貌傷心。

花生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柳明月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麼,笑著捏捏她的臉。

“亂想什麼?我不為我貌醜感到難過,隻是不想惹人議論而已,吵得很。”

她說得雲淡風輕,內心一片平和,對她人議論,她不覺自卑,隻覺得吵鬧。

三日後,花生從布莊取回柳明月吩咐人做好的衣裳。衣裳是淡雅的鵝黃色,款式簡單大氣,既符合身份又不會太耀目。

她身為新婦,自然不能讓府裏長輩等她,這點禮數她不會沒有。何況讓侯爺與侯爵夫人等著自己,她沒這麼厚的臉皮。

在府門前站了一刻鍾功夫,侯爵夫人就與侯爺並肩走出來,他們身後跟著覃卓燕。柳明月逐一向他們行禮,禮數做得無可挑剔。

“杵著做什麼,還不快些上馬車。”侯爵夫人麵色不善,開口就是訓斥的話。

柳明月暗暗翻了個白眼,她身為長輩還沒上馬車,一個後輩先坐馬車上去,不得氣死她?心裏罵歸罵,柳明月還是應聲讓出路來。

侯爵夫人昂首從柳明月身邊走過,等她坐上馬車,柳明月才跟上去。而侯爺與覃卓燕先她一步登上一旁的馬車,從頭到尾,覃卓燕都沒看柳明月一眼。

宮外女眷入宮,無論參加宴會還是為別的事,都需要先去向中宮皇後請安。

要拜見中宮的女眷與男賓走的不是同一道宮門,所以柳明月與侯爵夫人乘坐一輛馬車,侯爺與覃卓燕乘坐一輛馬車。

“待會到了宮裏你給我安分些,別丟人現眼衝撞了宮裏的貴人!”上下打量了柳明月身上的打扮一眼,侯爵夫人覺得寒磣,

不過這樣也好,隻要柳明月低著頭,這身打扮丟到人堆裏便不怎麼顯眼。

“兒媳必定謹言慎行,不會給夫人與侯府添麻煩。”柳明月坐在一旁,很自覺地坐得離侯爵夫人遠。

而走在她們前頭的馬車,裏頭還有一人對柳明月不滿非常,那人就是她的好夫婿,覃卓燕。

今日天氣清朗,出府門的時候覃卓燕一眼就看見柳明月臉上的胎記。

他生得俊美非凡,在京中是排得上名號的美男子,卻娶了這樣一位醜婦。覃卓燕一點都不想待柳明月去參加宮宴,此女隻會讓他沒臉、招人恥笑。

被侯爵夫人‘提醒’過,柳明月應了一句之後沒有再說話,全程都安靜地坐著,下馬車後也是一言不發地跟在侯夫人身邊。

“侯爵夫人,請您往這邊來,奴婢是今日負責引你們到椒房殿的。”

定北侯府的車馬到宮門前後,引路宮女上前向侯爵夫人見禮。

“世子妃。”宮女向侯爵夫人身後的柳明月見禮,看見她臉上大塊的胎記時略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