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子,柳明月哪裏察覺不出琴女的心思,無語地瞥了看熱鬧的白子玉一眼。
今日十五,池鴻淵按照約定出宮,才踏進醉香樓的門,老鴇就親自來迎‘老顧客’。
“公子您總算來了,那邊客房您有兩位好友已等了半柱香的功夫,公子可要過去?”
老鴇看向柳明月與白子玉所在的那邊廂房,收回目光時觀察了一眼主子神色。
見主子神色平靜,猜到那位柳公子說的不是假話,池鴻淵點點頭,示意老鴇帶路。
“柳公子。”老鴇敲了敲門,屋裏的樂聲停了下來,柳明月心知自己想見的人來了。
“請進。”柳明月略正了正身子,麵色有些發虛。
老鴇推開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就走了進來,他身著玄色緞子製成,衣緣為寶藍色的長袍,低調又貴氣。
“你先下去吧,媽媽,屋裏不用留人。”柳明月看向琴女,讓老媽媽將屋裏的人領走。
不到一息功夫,屋裏就靜了下來,柳明月不是第一次看清池鴻淵喬裝後的樣子,對其並無幾分好奇,規矩地拱手作揖:“多謝殿下今日能來,請入座。”
白子玉也跟著柳明月作揖,三個人這就算是打過照麵。
無論池鴻淵是否喬裝的樣子,柳明月都見過,行過禮便自然覺得該坐下談正事。
對池鴻淵而言,無論之前在醉香樓擦肩而過還是在巍廟談條件,他都沒看清過柳明月的臉,隻是勉強看清一個輪廓。
今日見麵,池鴻淵是頭一次在光線明亮的地方看清柳明月的麵容。
此人看起來比他設想的年紀要小很多,身高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少年那般,臉也稚嫩。
在巍廟那一見,從眼前之人的謀略與言談時的邏輯,池鴻淵以為對方隻比他小兩歲。
可現在看來,此人小他不止兩歲,年歲相差讓他感到吃驚,此人在他眼裏就是個孩子。
盡管心裏疑竇叢生,池鴻淵還是先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三人坐定,柳明月就為初次見麵的白子玉與池鴻淵做介紹:“這位是宮中的九殿下,這位是神醫白子玉。”
柳明月的介紹言簡意賅,沒有一個多餘的字眼,白子玉與池鴻淵一時無言。
“鄙人見過九殿下,在下白子玉。”白子玉對池鴻淵的打量並非沒有察覺,麵上則不顯。
“久仰。”池鴻淵目光在對座兩人的身上轉了一圈下來,還是不能打消心裏的疑慮。
他在冷宮之中吃盡苦頭,布排計劃至今,他沒自大到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若有人真想查他,花上一些時間,並非全無收效。
問題就在於,柳隨風的年紀太小,小到根本就不可能像是知道他身份與所做之事的人。
柳隨風知道的太多,多得不正常。
“二位比我想的要年輕許多,真讓人意外。”池鴻淵話裏意有所指。
柳明月還記著巍廟暗算池鴻淵的事,心裏有些戚戚然,但還是解釋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九殿下又何嚐不是小小年紀就有異於常人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