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總是扮演著不同角色(1 / 1)

總是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很久,他們也沒再鬧騰,我終於落個安靜,整了整被子,繼續睡我的覺。

臨睡前特地囑咐坐在椅子上和穆琛大眼瞪小眼的花蝶:“別吵我,我要睡覺,把我吵醒我不介意把你丟出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惱人的起床氣一直跟著我,所以宿舍裏的那幾個人都不敢叫我起床,都是我自己定鬧鍾的。

他們,應該知道的吧。

和花蝶坐在石椅上,下麵坐著花蝶不知道從哪裏變來的軟墊。當時她悄悄的趴在我肩頭,說是穆琛讓她拿來的。

穆琛家的煤礦生意越做越大,爸爸還在那裏工作,穆琛活的越來越小資,跟他站在一起,我還是那麼像土包子,跟小時候一樣。

從十六歲以後他就突然抽高,兩年的時間,都已經高了我兩個頭,貌似,不能像小時候任意欺負他了。

想起他小時候個子小,經常被我壓在床上在他臉上畫烏龜,抵抗不過我,自己就在我蹂躪完委委屈屈的蹭回家,然後就會被他媽媽嘮嘮叨叨的說半天,可是他還從來不給他媽媽說是我幹的。

大慨,還是怕我打他。

想起以前荒唐的日子,越想越想笑。

“林九夏,你能不能別用那麼惡心吧啦的笑對著我”花蝶抖了抖肩膀,嫌棄的瞪著我。

大慨花蝶也不知道我很喜歡秋天吧,喜歡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可是我並不喜歡春天,真的。

花蝶和穆琛走了,在醫院和我鬧騰一下午,那麼長時間,爸爸還是沒來。

站在醫院的窗戶旁,醫院的環境挺好的,窗台上還放著一盆仙人掌。

我不喜歡綠色,從很久以前。

有些沒有目的的瞪著仙人掌上的刺,突然覺得我挺無聊的,仰躺在床上繼續我一直想睡的覺。

口渴,從喉嚨裏蔓延出來的幹澀充斥著整個口腔,睜開眼睛,從屋頂籠罩下的黑暗,完全徹底的黑暗,嗡嗡不知哪裏發出來的聲音,刺激著大腦,睜大眼睛也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有模糊的光斑在眼角膜上來回晃動,又是這種感覺,身體像裏有東西在消失,被巨大針管源源不斷抽走,連續而永恒的消失,那份不安在身體裏持續放大著。

又是這種感覺,一到晚上從身體裏延伸出來的不安,白天和晚上總是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晚上起床找水喝都能被鏡子裏披頭散發的自己嚇壞,我長的越來越像魚顏,我也更加想念她。

劉竹溪和爸爸已經在一起八年了,不知道他愛媽媽麼,總是高高的擺在櫃子上媽媽的遺像也被收了起來,換了房子,我自己有了一個小小的臥室。可是就總覺得缺點什麼,缺點什麼。

劉竹溪對我很客氣,連帶著爸爸也跟著客氣起來,家裏的所有事情都不讓我插手,我就跟個外人一樣。

有一次碰見他們在客廳裏擁抱,沒來由的驚慌,立即就把門關住,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不喜歡。

重新坐回床邊,看著白色牆上不知道從哪裏折射出來的光斑,第一次見花蝶,她並不是乖學生,在巷子裏打架。打架這種事經常碰見,隻是從他們身邊經過,一群女生,圍著花蝶打,花蝶當時的碎花裙子上鮮血像一朵朵的妖豔的夏花。

當時大慨腦子抽了,跑上去去幫花蝶打架,因為我聽到她們說:“你就是有媽養沒媽教,你狂什麼狂”

最後,那個女生竟然被我打趴下了。

花蝶靠在巷子的牆壁上笑的很猖狂,一點都不像十七歲,然後笑著笑著就哭了。

花蝶說,我真像她媽。

當時我還惱怒,她怎麼把我形容成一個老女人的樣子。

最後我才知道,我是真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