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一隻大**兔出現在眼前,不過小鼻子掉了,眯縫眼呆呆地看著冉蜜。
冉蜜長舒一口氣,用力抱著吃飽水的兔子站起來,想涼到花園的葡萄架子上去。
黎逸川的車又出去了,她回頭看了一眼,這一回不止他一輛車,還有他司機開了輛卡宴跟在後麵。
也好,清靜了。
那幾個女幫傭,從昨晚起就沒看到了,她也沒問,不知道是不是他叫來臨時打掃衛生的。冉蜜也不喜歡這些陌生人闖進她小世界,太陽從葡萄藤的葉片裏落進來,照在她的臉上。這葡萄還是她和父親一起種下的,明年應該就能結出咕嚕成串的葡萄了吧?
才夾好夾子,冉蜜的腦子裏突然嗡地一炸,疼痛驟然肆掠起來,眼前一片漆黑。
她連忙扶住了架子,慢慢地沿著架子坐到地上。父親下葬那晚,她頭疼發過一次,這都有五個多月了,劇痛還是如此熟悉,就像有把刀,在腦子裏狠狠削割著她緊張的神經纖維……
她終於倒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手指想去摸自己的手機,可她為了洗東西,怕打濕東西,把手機放在了台階上……
她根本無力爬過去,像被人從水裏揪出來的魚,要死掉了,還想拚命翕動嘴,大口呼吸,連帶著,連她的嗓子都跟著烈痛起來。
叮叮……
她的手機響了。
她多想抓到手機,不管對方是誰,趕緊來救她!
可是聲音又急促又紮耳,隻加劇了她頭痛的程度,她終於失去了意識……像瀕死的魚,躺在淺淺的水灘裏。
冉蜜真覺得自己就像一條魚,從鑲著水晶的尊貴魚缸,被人猛地倒進了大海裏。但是,這海中不僅有腥鹹的海水,還有天使、貪念、惡魔、歡笑、眼淚……她苦苦掙紮,竭盡全力……
雲層遮住了太陽,似是不忍把她曬得失去體內僅有的水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了眼睛,天已經全黑了,兔子還在滴水,就滴打在她的身上。
她掙紮坐起,去台階上撿起了手機,黎逸川有兩個未接來電。他能有什麼事?她不想理,拖著軟軟的腳,挪回了房間洗幹淨身上的汙泥。
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連呼吸都嫌費勁,看樣子,明天真得去徐醫生那裏複查一下。
她也懶得穿內|衣,隻罩了件純棉睡袍,捧著泡麵,窩在沙發上,哧溜吃著。
院門開了。她也沒管,黎總大人來來去去,她如何管得著?
端著碗大口喝湯時,大門被推開,進來的人視線全落在了冉蜜的身上。她愕然睜著眼睛,看著黎逸川,幾名男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盤腿坐在那裏,嘴上還有辣湯,薄薄的棉睡衣還在大腿上方,露著兩條白皙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