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秦安頓了頓，不免追問了一句。
“真不好意思，小玉她突然感冒了，整個人燒得像個火爐。好不容易降下溫，現在還在昏迷。要不然這樣，明天我帶您參觀那幾處位置？”林嘉歆顯然還守在林嘉玉的病床前。
她說話時，側過身子為林嘉玉蓋了蓋被子。
林嘉玉整個人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
“不用麻煩，我自己過去就行。”秦安沒有答應。
他猜得不錯的話，林嘉歆現在要照顧林嘉玉和王米娜一大一小兩個人，再親自跑來有點小題大做了。
秦安沒有為難林家人的必要。
“好吧，等小玉好起來，一定登門向您致歉……”
掛斷電話之後，秦安也有些乏了。
原本林嘉玉帶著他到三處房產轉一轉，順帶就交接了所有事項。
隻是現在情況突發，就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情形了。
當然，這樣一來，秦安倒是可以如約去赴劉浩林的交易了。
150萬買到5年。
秦安睡下的時候，身心舒展。
次日一早，等秦安抵達他跟劉浩林第一次交易的地方時，就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年輕人，在這清晨也顯得有些鬼鬼祟祟。
秦安對於劉浩林多此一舉不做評價。
他賣的自己的時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吃點什麼？”秦安走過去，朝店家招了招手。
“不用了。秦先生，我很需要這筆錢！我的奶奶，她，她的時間不多了！”劉浩林一抬頭，看到是愈發從容的秦安，心中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
“嗯，簽了拿錢。”秦安已經從趙飛口中聽過一次劉浩林的情況。
因此，他才對於劉浩林再度來找自己絲毫不意外。
“可，可這次是五年……”劉浩林攥著簽字筆，落下的時候，手有些顫抖。
秦安輕輕吹涼麵前的八寶粥，沒有開口。
他沒有任何義務勸誡或者寬慰劉浩林。
一手交錢，一手拿貨，自古如此。
“……簽好了，錢還能打到之前那個賬戶嗎？”劉浩林見秦安不說話，心底先怯了。
他草草簽下自己的名字，不願再多看一眼一式兩份的合同，就折了折塞進口袋。
隻是向秦安提要求的時候，他也依然硬氣不起來。
若隻是劉浩林的學生氣沒褪去就罷了。
但劉浩林是真正敬畏起麵前深不可測的秦安。
他仿佛就是真正的死神。
可又會呼吸，會吃喝，更會說話。
“可以。”秦安喝完手裏的粥，輕輕擦了擦嘴。
隻見他說完就收起劉浩林簽下的合同，起身離開。
在他的身影即將消失在人海時，劉浩林感覺口袋一震。
“……提醒您，到賬1500000。00元。”他打開一看，一時間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
對劉浩林來說，他這次最直觀的感受，就是五年的生命力讓自己真正饑餓了起來。
而對秦安而言，心中也隱約有一絲惆悵。
隻是他在看到自己接下來要抵達的目的地時，那絲惆悵登時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