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軒說開了,無聊的時候,輕雲時不時就去軒的酒鋪坐坐,酒鋪人很多,聽到的八卦也不少。
今日,輕雲坐在酒鋪,沒過多久小六也來了,輕雲招手讓小六坐過來。
軒熱情招呼小六,“六哥,要喝什麼酒?”
“軒哥看著辦吧。”
軒給小六端了一壺酒,又給二人送了一小碟子白果,小六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剝著白果、喝著酒。
輕雲順著小六視線望去,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隻不過如今的十七衣著華貴,舉止端儀。隨後那日哭泣的奴婢靜夜做男子打扮,匆匆進來,站在他身後。
輕雲看著低頭專心剝白果的小六,意味不明地撇了撇嘴,隨後也剝白果,自己吃了幾個就開始喂鳥。
忽然,十七走過來坐在小六身旁,把一碟剝好的白果放在小六麵前。
酒鋪生意很好,男人們喝了酒就打開話匣子,討論著鎮子和大荒的新鮮事。
聽到了塗山氏二公子三個字,輕雲條件反射地看向了十七。
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塗山家的事,輕雲倒是有些佩服十七,失蹤十年,卻有些美貌深情的未婚妻不離不棄,失蹤時又被身份神秘女扮男裝的小六所救,真是刺激。
輕雲看著生氣要走卻被塗山璟拽住的小六,她也站了起來,這時軒也走了過來。
軒笑著,問了句廢話:“六哥要走了?”
小六笑著說:“是啊,你有你的大生意,我有我的小藥鋪……”
說完塗山璟鬆了力氣,小六甩開他的手,付了錢,哼著曲,晃出了酒鋪。
輕雲付了錢,看著塗山璟,揶揄道:“二公子,真人不露相啊!”
“笙笙,別吃了,回家了,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待笙笙在肩上站穩,輕雲帶著它回了花鋪。
輕雲做了炸輕雲花和輕雲糕,放了一些在笙笙的飯盆裏,叮囑它看家,就拎著吃的去了回春堂。
“吃點東西吧,別悶壞了。”輕雲將吃食放在小六懷裏,“你晚上也沒吃什麼,你靈力低微,身子也不如我強健,不吃東西,容易生病,你不吃,我就喂你了。”輕雲威脅著小六,拆開包裝,取了一片花瓣放到小六嘴邊。
“啊。”小六無奈地吃了下去,而後自覺地拿著糕點吃。
“這才對嘛,我的花可不輕易送人,你多吃些,身子好些,就能多陪我幾年,一個人實在是太寂寞了。”輕雲不由地感慨,凝望著天空,帶著幾分落寞,“其實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我沒了全家尋死,沒死成。又失去師父了,感覺失去了盼頭,隻想報仇,又撿到了笙笙,有它陪著我就沒那麼想死了,我想看著它化形。你和我很像,你也很怕孤獨,隻是你沒有笙笙陪著,不過沒關係,你還有我,老木他們百年之後,你不想離開清水鎮不想一個人住,就來我的花鋪,一半種你的藥草,一半種我的花,有我在藥草會長的更加茁壯。”
小六看著輕雲道:“阿雲……”
“打住,不用太感動,我知道我很好。”
二人相視而笑,數著天上的星星。
有白色的雪花,從天空飛落,輕雲既高興又生氣,順手蒙著小六的眼睛,最後麵無表情地看著相柳。
“相柳大人不在山裏忙,跑這兒來做什麼?”
相柳盯著輕雲的手,眼中的冷光轉瞬即逝。“你捂著的男人,他身邊那個是塗山家的?”
“你說誰?串子,還是麻子?”輕雲毫無波瀾地胡扯。
“本想對你和善點,你總是有辦法逼我想咬斷你的脖子。”
小六緊張地把手搭在輕雲的手掌上。輕雲安撫地摩挲幾下小六的臉,隨手蓋了塊手帕在他眼睛上。
輕雲盯著張嘴露出獠牙,將頭湊過來的相柳,說道:“你還真是越來越不注意形象了,你是妖怪,我也是,我才不怕,你有什麼事快說,別打擾我和朋友聊天。”
相柳收回獠牙,站直,“那個男人,每次我出現玟小六就藏起來的男人,是不是塗山家的老二?”
輕雲道:“是。”
“很好。”相柳笑了起來,輕雲卻起了雞皮疙瘩。
輕雲道:“我和他不熟,你有事自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