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跟王家可以說早已是綁在一根繩上,賈代善有些不相信王家敢做這樣的事情,對賈史氏心中也難以相信,虎毒尚且不食子,賈代善無法相信自己枕邊睡了快三十年的女人能夠狠心於此。所以吩咐下去繼續查,同時也讓人將二兒媳出閣前的性情往事都仔細的查。

“你不必多言,事情還沒查清,等查清再說。”賈赦不同於賈代善,他手上也是有些人手的,祖母去世之後留給他的不僅是大量的私房財務,更有一批人手,如今賈赦跟著張太傅也狠學了些人情世故,他對張氏又有很深的情誼,自然在查出事情跟王氏有關之後,就恨不能過去把老二那個假正經跟王氏捏死,但也明白便是為了兩個兒子,他都不能弑弟,所以直接將調查的結果遞給賈代善,但賈代善卻看也不看,就直接道。

賈赦聞言心中一涼,他知道父親偏向二弟,畢竟二弟比他會讀書,又慣會討好父母,可如今自己的兒子夫人都被算計的差點兒沒了命,父親竟還想要去包庇凶手?難道自己這個兒子在他心中真的就沒有一點兒的分量?

“老爺!”賈赦充紅著眼,很是受傷的看著賈代善,直言道:“老爺若是想要二弟襲爵,給兒子說一聲便是,兒子知道自己沒本事惹得父母厭棄,可老二他算計的是我的兒子跟媳婦……”

“啪!”賈代善覺得自己都要被這個長子蠢死了,事情還沒查清楚,他就膽敢在自己麵前鬧,真是沒一點兒孝悌之心,老二他自幼疼愛長大,賈代善寧願相信是王家想要對賈家動手,也不會覺得這事情跟幼子有任何關係。

“蠢貨!事情跟王家有關,於你弟弟又有何關係,你也不長腦子想想,政兒那腦子能敢想算計你媳婦跟瑚哥兒?”賈代善即便不想承認,但也清楚的知道次子還不敢對老大媳婦跟大孫子動手,賈代善見賈赦一臉的不信,便開口幹脆給他說個明白。

“四大家族枝葉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氏如今不過十七八,哪裏有心機敢做這樣的事情?再說照你那糊塗樣子,王家若是想算計你,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當初定親之時,我便專門說了,政兒是要從文都仕途之路的。說到這裏,賈代善又吧賈家跟王家的淵源,還有彼此握著對方的秘密幹脆都說了一遍。

賈赦聽了賈代善的話,心中的火氣稍減,他雖然依舊覺得賈政狼子野心,可心中也產生疑問,是不是有人在算計自家?

“王氏是經手人,便不是王家算計,王氏也絕不無辜。”賈赦對於賈代善所說的話保持著懷疑態度,但卻實在不願意放過王氏,放過賈政。

賈代善一頓,他自然明白王氏不無辜,看著賈赦一臉的不忿,賈代善心情也很是複雜,若是旁的事,他倒是能壓住賈赦,讓他不要對賈政夫婦心懷怨言,但是這事關子嗣,他也說不出口,再說他心中對王家也是怨恨的,怎麼將女兒教成這樣?

可就算賈代善為王家做再多背書,事情卻已經定格,唯一令他覺得欣慰的是這件事賈政卻是完全沒有參與,而賈史氏雖然偏心,但也確實不知情。賈代善知道不管是因為王氏生了珠兒還是為著賈政的名聲,這件事都不能報出來,他如今已經是快到知天命的年紀了,心中也不如前些年果斷,但是又不能不給長子一個交代,所以直接在一個沐休的日子直接上了王家的門。

“混賬!”王長安看到賈代善帶來的調查結果,以及王氏嫁入賈家一年有餘就做出的種種令人發指的惡事,整個人差點兒氣的背過氣起,而讓他最難接受的是兒子竟然插手了女兒的夫家事,王家跟賈家雷同,隻不過長子王子勝不堪重用,次子張子騰聰慧能幹,王長安也曾想過越過長子將幼子扶上位,但是卻得了上麵訓斥,如今隻能越發偏愛幼子。

王子騰一進門就被父親甩了兩巴掌,整個人都有些懵,但卻在看到賈代善的時候眼神微縮,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自己那個蠢妹妹做的事暴露了!

王子騰自然不會承認此事跟他有關,直說給了妹妹幾個人幫她管理陪嫁莊子上不聽話的奴才,他是指天發誓自己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也絕沒有這樣的心思,長子繼承家業是祖宗傳下的規矩,他隻願憑自己的真才實學出人投地。王子騰心中也確實覺得冤枉,因為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為了不被牽連,所以幫著自己那個蠢妹妹抹了一些線索而已,但卻未想到還是被賈家查了出來。

賈代善本就不願跟王家惡交,所以歎氣之後,順勢就替跪在地上的王子騰說了兩句話,說自己也不信王子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直說他覺得此時極有可能是兩家都遭了算計,要不怎麼很多細節都被摸的如此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