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啊啊～”九條眉眼帶笑，軟乎乎一小團撲進他娘的懷抱，手指指兩個哥哥懷裏的罐罐，開始念叨他自己的小零食。
娘說了，今天他也可以開始吃他的好吃的了。他要兩個好吃的......
成珍珠摸著九條柔軟的頭發，眯眼笑道，“九條，娘昨天說了，這一個禮拜你都很乖，所以今天你的考察期結束，可以吃好吃的......”
嗯啊嗯啊，是這樣的呀，他都記著的，這次一把手指頭沒掐爛～九條開心地點著腦袋。
“但是乖乖九條，你能不能告訴娘，為什麼你的衣服上又有這麼多洞呢？”成珍珠抿唇，把旁邊的衣服褲子攤開，給樂嗬嗬的九條指了指上麵幾個窟窿眼。
“哦......”九條正準備跟他八條哥哥拋小眼神兒，要點好吃的，就聽見他娘問起衣服洞洞的事兒，立馬有些緊張地揣小手了。
這些都是他在小寶寶家弄的。因為他想要更多的漂亮貓貓，就弄小小個的洞了。可是他有點不敢和娘說這話。
他感覺現在的娘和之前的娘不一樣。九條直覺不能說，說了會挨揍。當然，不是挨娘的揍，而是挨他哥哥們的揍。
他娘從不揍他，但是每次他不乖，惹娘不高興，總有哥哥出頭揍他，一條哥哥和六條哥哥揍得最多，然後屁股痛痛......
成珍珠瞅著九條心虛的小模樣，神色了然，語氣聲調一如往常，“咱們九條是用剪刀剪的吧？”
嗯？心虛的九條抬起一隻小腦袋。娘怎麼會知道的？他都是偷偷地弄洞洞......
嗯嗚......娘可真聰明啊！一點都不笨蛋。九條目光呆呆，見他娘兩隻好像知道所有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終是默默垂下了小腦袋，認栽。
“九條，你能告訴娘，是在哪裏拿的小剪刀嗎？”窟窿不窟窿的成珍珠已經不在意，她比較在意的是，那把九條隨時隨地能夠拿到的剪刀。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七條、八條都跟著在一塊玩，九條卻在兩個哥哥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拿到剪刀給衣服戳了幾個窟窿眼......要是九條沒弄好，不小心劃到身上捅窟窿眼怎麼辦？
雖然，九條沒這麼傻......
這個要說嗎？九條黑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有點把不準主意。他感覺娘的臉已經變黑黑的了。
成珍珠瞄兩眼搓衣角的九條，不指望他能理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字的意思。但是如果今天剪刀這事兒不交代清楚了，以後米油是一次都別想了。
“嗦嗦嗦，嗦......俺娘......墜愛娘～”九條聽到事關他最愛的米油，再看他娘嚴肅的表情，也顧不得猶豫了，先瞅瞅他娘，表個心意。
然後利索不少的小嘴立馬開始禿嚕嚕，兩字兩字地蹦躂，給他娘老實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有時候會跟著那個魚嬸嬸回房間哄小寶寶，有次他發現小寶寶枕頭下總壓著一個小小的剪刀，伸手摸了兩把......
今天他七條哥哥和八條哥哥會在門外等哄小寶寶，魚嬸嬸去給他拿好吃的，然後他就自己用剪刀給衣服弄洞洞了。
竟然是這樣......成珍珠把九條的兩字兩字連起來，聽懂了大概。
上次曉魚在說，鎮上有個七十幾歲，跟大明嫂婆婆一般年紀的人也懂些門道，告訴他們在枕頭底下放剪刀可以驅邪壓驚，她當時聽聽也就過去了，沒想到剪刀會被九條注意到......
七條和八條聽見，頓時零食也顧不得吃了，都是瞪大了眼睛看九條。他們壓根就沒看見九條動手，九條不是一直在哄小寶寶嗎？
七條表示疑惑。九條動作這麼快的嘛？這也太危險了。
八條表示不懂。他這麼厲害的眼睛居然沒看穿九條......
然後在九條的惴惴不安，七條和八條的震驚中，成珍珠宣布了接下來一個月九條都不能吃零食，米油更是沒有的事情。
九條攤攤空空的小爪，剛清醒過來的腦袋，瞬間蒙了。娘昨天才說自己可以吃好吃的，他也告訴剪刀了，為什麼好吃的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