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立連忙給遞了水，“老爺子，你慢慢說，不著急，我聽著呢。”
“大立，我想去見見珍珠同誌......”王雄天喘口氣，慢慢說著，眼睛裏好像有淚要落了。
他現在就是個廢老頭子，也不知道還能活幾時，如今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可以替孫子謀口口糧，好叫他順利長大。
想當初，兒子的身後事還是大立幾個給辦的。怕病氣過給孫子，娃也是大立他們在幫忙帶著，他都不知欠下多少個人情。可現在，他好像又要覥著臉去求個人情，一個大人情......
最後，是成珍珠帶的幾個條條來探望的王雄天，帶了兩個瓜，還有一小罐蛇酒。
一條幾個小聲的喊王爺爺，像怕驚擾了王雄天一般。
“唉，唉，都是好孩子，好孩子啊！”王雄天摸摸幾個孩子，聲音有些嘶啞道，“珍珠同誌，真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緣分。我，咳咳咳......”
成珍珠看著床上的老人，有些不敢認。大立同誌他們說已經好多了，那之前這位王老爺子的情況是有多糟糕？
眼前的王老爺子瘦弱又憔悴，整個人病懨懨的，身體都抽縮了，再看不出往日神氣談笑的風采。一雙深陷眼窩的眼睛滿是悲涼，帶著幾分絕望的死氣。
“是啊，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緣分。老爺子，聽說你喜歡酒，我帶了點海蛇酒，可以舒筋活絡、強身健骨的。每天呷一口，活到九十九......”成珍珠指了指桌上的罐子道。
“酒啊。珍珠同誌，你真是有心了。咳咳。”王雄天順了順氣兒，緩聲道，“這人和人啊，差別真是大......”
王雄天又想起他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前兒媳了。他不是說不讓前兒媳再嫁，一輩子守著娃，但是孫小婉的做法也太過絕情。丈夫剛死，就拋下出生沒多久的娃子再嫁，怎麼笑得出來的？
真是讓人寒透了心......
“老爺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成珍珠勸慰道。至少書裏小男主幾歲的時候，老爺子還在。
王雄天若有若無應一聲。隨後看向成珍珠，“珍珠同誌，我聽說你明天就要走了？”
“嗯。”成珍珠點頭，“快開學了，娃也想回去了。您的孫子應該是挑食，我教了熬米油的法子，但是好像......”
趙大立和孫小德紛紛低頭。成嫂子教得很用心，今天又教了兩遍，是他們沒用。
唉。王雄天重重歎一口氣。可能就是孫子命裏有這個坎吧。親娘給了幾口奶吃，就走了。好不容易可以喝何嫂子的奶水，偏偏何同誌奶水不足。現在又......
“珍珠同誌，老頭子我，我，咳咳咳。”王雄天似乎有些激動，說兩句話，又是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