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一條彭二條抱著水壺輪流喝，成珍珠給伸手的三條也喂了一點，然後給三個小家夥剝了一顆糖......
不知不覺，窗外天色就暗了。對麵的三人也醒了，開始倒騰晚飯吃。
一人兩個雞蛋，一個餅子，就著水往下咽，一大口一大口的。
彭二條縮在他娘給他的大衣服裏，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視線時不時就看過去。
“娃娃，是不是餓了，想吃雞蛋？”王雄天大方地把剩下那個雞蛋遞過來。
“謝謝爺爺，我吃過飯了。”彭二條奶聲奶氣地道謝。
“我們也有雞蛋。”彭一條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雞蛋給對麵的人看，表情有些小戒備。
“那要不要吃餅子？”王雄天覺得有趣，又問。
彭一條搖頭，“我們吃飽了，娘說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雄天又是爽朗大笑，“那你們娘呢？”
“娘帶弟弟拉粑粑去了。”彭二條沒什麼心眼道。
“我們娘一會兒就回來了！”彭一條接一句。
“嗯，好。”王雄天笑嗬嗬點頭，繼續吃餅子。
還是小娃娃有趣。也不知道他有生之年能不能抱上孫子。他兒子說他那個嬌嬌媳婦身體不好，起碼得養上幾年再說......
唉！
旁邊兩個大男人見老爺子又歎上氣，繼續保持了沉默。他們總不能去說隊長的壞話吧？
“涼，沒臭，沒臭了～”彭三條拍拍自己屁股蛋子，喊他娘。
成珍珠拿紙巾出來給小家夥擦屁股，帶著他洗了一下手，趕緊回座位。
本來是說帶一條二條一起過來的，不過一條二條有點難受不想過來，還跟她保證會乖乖坐著，不和別人說話......
結果她過去就看見兩小隻正在和對麵的三人說話。
二條是個話匣子，她知道的。但一條看起來也很激動的樣子。
“娘。”彭一條看見他娘，有些心虛。
“娘，這兩個叔叔是以前當過兵的，這個爺爺的兒子和嘉木叔叔一樣，也是當兵的！”彭一條小臉蛋兒有些興奮，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一條一直都對“當兵”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成珍珠笑笑，和對麵幾人點頭致意。
她柺 賣新聞看多了，確實疑心病重些。不過那會兒老頭自說自話，她也聽了個七七八八，大概猜出了老人兒子的身份。
再一看吧，也從他們身上看出了幾分浩然正氣。
而且他們手裏揣著的那個軍用水壺還是有幾分說服力的。
見他娘沒生氣，一條很開心地又問起來對麵叔叔爺爺一些當兵的事。
彭二條對“當兵”沒什麼興趣，不過他喜歡說話，小嘴“呱啦呱啦”地比他哥哥還能說。
晚上兩個小娃娃是說累了睡著的。成珍珠借著微弱的光把一條二條抱到床上，然後摟著三條在下麵睡。
王雄天也說累了，猛灌了兩口水呼吸漸漸均勻了。
孫小得和趙大立沒睡。看對麵的女人孩子都睡了，其中一個才閉了眼。
然後兩人一個守上半夜，一個守下半夜。
女人孩子在外不容易，雖然他們現在不當兵了，但保護弱小是刻在了骨子裏的。
可惜明早他們就要下車了。
這兩個小娃娃是真挺有意思的，還有那位女同誌，言談舉止看起來似乎並不普通......
彭一條彭二條第二天早上醒來看著對麵已經空了的座位有些沮喪。
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又開始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