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後,歸墟真人和徒弟在城內買了兩隻毛驢當坐騎。
毛驢的腳程不快,坐在驢背上,停一陣兒歇一陣兒,一路晃晃悠悠西行而去。
兩隻毛驢脾氣比人還大,明明吃飽喝足了才上路的,有時候還鬧著脾氣不肯走。
小道士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唉聲歎氣了。
無奈地從驢背上翻身下來,學著他師父那樣,走在前麵,牽著韁繩拽著驢大爺走。
想想人家國師大人的坐騎是青鳥,又聽話又漂亮,還會飛。
再看看自己這好吃懶做的驢大爺,淚流滿麵。
同樣是當坐騎的,差別大的比人跟動物的還大。
得知歸一的想法,牽著驢走都能走出閑庭信步的自得感的歸墟真人被徒弟的比喻逗得眉開眼笑。
用驚奇的目光瞥了一眼徒弟。
“怎麼?你把咱們的毛驢跟國師身邊那隻青鳥比?”
歸一也覺得自己打的比方不甚恰當,撇撇嘴有些喪氣。
“唉!徒兒不就是想想嘛!”
他旁邊漫步的毛驢把腦袋轉向他拉著繩子的手,報複一般打了個響鼻,一些黏膩的液體噴到他的手背上。
小道士被這神來一筆氣得滿臉通紅,迅速撤回手,手臂快速地上下甩動著,想要把那些東西甩出去。
在自己師父戲謔的目光中委屈巴巴地哀嚎一聲,“師父。”
“咱們為何要騎著蠢驢上路,租輛馬車不好嗎?”就是走路也行啊!
說到“蠢驢”時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歸墟真人指著不遠阡陌縱橫的農田,正是一派忙碌熱鬧的田園繁盛之景。
又仰望綿延不絕的青山。
“是這田園風光不美呢?還是這巍峨的青山不妙?你下山來是曆練的,又不是來享受的。”
小道士疑惑地抬頭,迷茫地看向他師父。
“曆練,師父,我不已經曆練結束了嗎?”
老道士吹胡子瞪眼。“說你曆練結束了,你下山有一年了嗎?”
“啊~師父你進宮,不是來接我回招搖山的嘛?”
小道士的感動戛然而止,“求知若渴”地看著自己師父。
師父進宮不是因為不放心他,要接他回去?那他進宮幹嘛?不會隻是為了拜見國師吧!!!
不得不說,歸一真相了。
看著徒弟如遭雷擊,此刻才明白過來的樣子。
回憶著傻徒弟從宮裏到宮外這一路上說著什麼他好感動,沒想到師父一直惦念著他,這麼遠還下山來看他之類的話。
歸墟真人用看傻孩子的眼神看了徒弟一眼。
歸一捂著心口的地方,默默不語。終究是錯付了。
默默反思了一陣,歸一又追問道:“師父,那您為什麼去拜見國師?您都跟國師說了什麼?”
歸墟真人腳步頓住,轉身看向幽都的方向。說了一句讓歸一意味不明的話。
“為了驗證為師心中的一個猜想。”
他師父確實有些參破天機的本事,歸一湊了個腦袋過去,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什麼猜想?”
歸墟真人把徒弟的腦袋推開,帶著幾分嚴肅地說道:“小孩兒別問那麼多。”
小道士有些氣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