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常勝盛好湯遞過來的碗，仰著頭，一飲而盡。
擱下碗筷，突兀地問道：“常勝，你說國師昨晚為什麼要留歸一講話？”
敏感地發現自己主子不太正常的常貼身近侍勝小心回話：“好像是歸一撿到了國師身邊的那隻青鳥，送了回去。所以，才得國師召見。”
“是嗎？”
趙曦對這個解釋不太滿意。
一個平平無奇的小道士，怎麼就能離她那麼近了？要說有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他師父的名頭響亮了些。”
常勝看了看主子的臉色，補充道：“可能國師也對歸一的來處好奇吧？”
是吧！他就說是為這兒。趙曦越發肯定了他的猜測。
轉念又想，那老道士有什麼值得她好奇的。想想他白日接見了那老道士，也就那樣吧！
就跟含丹閣裏住著的那些道士沒差。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常勝仔細觀察著趙曦臉上不以為然的表情，暗自腹誹。我的陛下喲！你之前不還對歸墟真人格外禮遇，頗有好感嗎？
如今才過了幾個時辰啊，就變了？
趙曦想到了什麼，靈光一閃，吩咐道：“等那老道士走的時候，讓他把他那徒弟一並帶走吧！”
“朕是為他好，不忍他們師徒分離。”
看著話說得格外冠冕堂皇的某人，埋著腦袋的常勝一臉複雜，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
他很想問：陛下，你這話真的沒有夾雜著私人情緒嗎？
“說到歸墟真人，陛下，老奴想起了一件事。”
趙曦瞥了他一眼。
“歸墟真人去飛仙宮求見國師大人了。”
趙曦罵了一句。“你怎麼不早說。”
理理衣襟起身，“走，咱們也過去瞧瞧。”
……
趙曦到的時候，歸墟真人已經坐了一盞茶的時間了。
歸墟真人入宮前雲瑤就猜到了他必定會上門求見。並為此做了一番調查。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她這個假神仙，就怕撞見了個“真神仙”。
方外之人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本事。能掐會算，神神叨叨的，讓他看出自己的來處怎麼辦？
雖然她有係統這個外掛，能製造許多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超出理解的異象。
不過，她始終不敢小覷古人的智慧。
她可沒忘記自己的任務之一就包含了不能被拆穿身份，也沒忘記原主當初就是裝神弄鬼的本事不到家才被拆穿，任務失敗的。
如今任務還在進行中，眼看就要有突破了，可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趙曦來之前，兩人已經從道教的起源講到了道教的宗旨，從道教的思想講到了道教的精神。
是以，趙曦看到的就是一副相談甚歡，氣氛融洽的場麵。
頂著歸墟真人那雙仿若能看透人心的眸子，趙曦頗為熟稔地往雲瑤邊上一坐。
“看來，國師與真人極為投契呐！”
歸墟真人沒有錯過趙曦的動作，麵上劃過一個極快的欣慰表情，摸著拂塵的手都輕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