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給雲瑤帶來的副作用不止法力全失,還有一點就是。

就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變回自己的本體。

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看心情,就連係統都不能預測,實在是叫人苦惱至極也羞惱至極。

譬如現在。

前一天雲瑤在睡夢中又變幻了一次,變回了她的本體,一隻毛茸茸的雪貂。

對此,謝昀見怪不怪。

摸了摸她因為突然的變化受到驚嚇已經炸毛的腦袋。

順順她背上的毛,最後再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

這一連串動作可謂熟練至極,也令雲瑤舒服至極。

很快就讓受了驚嚇的毛茸茸安靜下來。熟練地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想當初這個場麵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委實令謝昀這個在戰場中也氣定神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歎為觀止”了一把。

現在麼,他已經頗為淡定……

不不不,某人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著。

眼前這種活色生香的場麵他就算再經曆幾十次也無法淡定。

這可把上一刻還是本體,故而跳進謝昀的浴桶裏嬉戲,但下一刻忽然變成了人形的雲瑤羞得不輕。

頂著謝昀灼熱的視線,腦中閃過前幾日似曾相識開場以累倒收場的一幕。

滿腦子黃色廢料使得氤氳水汽中的女子兩腮泛著不自然的紅潮。

感受到兩人肌膚相貼之處謝昀有抬頭趨勢的某處,反應極快地按住某人蠢蠢欲動的手。

雙手撐著桶壁,艱難地往後挪動著身子,離某個危險源遠了些。

嬌嗬道:“謝昀,你快些擦幹身子,抱我出去。”

因為動作而起伏不定的水麵使得隱在水麵下的弧度若隱若現,勾人無比,無不撩動著男人脆弱的神經。

他艱難地往上移動著視線,目光放在她的臉上。

視線卻又不自覺黏在那張翕張著,在熱氣蒸騰中變得水潤至極也殷紅至極的柔軟唇瓣上。

最終鎖定在她張口講話時能看到的粉舌上。

他忽然就覺得原本溫度適宜的熱水不斷上升著,直到最後,變得滾燙至極。

他難以自抑的,不受控製的想要做點什麼來填補那一刻忽然達到頂峰的空虛感。

手伸至一半,忽然想到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做這種危險的動作,又生生止住。

仰頭往後一靠,慢慢地吐息著。

他忍了又忍,短短幾息的時間腦中已過了好幾遍清心咒。

強令自己冷靜下來,做回那個開葷前清心寡欲的謝昀。

雲瑤再看過去時,就發現他已恢複了那副絲毫不染情欲的樣子。

如果他不是光著身子的話,那種禁欲的感覺會更濃烈。

隻見他淡定地站起,長腿一抬從浴桶中離開。擦幹身上的水珠,穿好寢衣後拿著一塊沐巾朝她走過來。

速度極快地把她抱起來,在她離開浴桶那一刻迅速把她包裹起來。

而後,一路抱著她放到床上。層層被子把她蓋住,不留一點兒縫隙。

自他在自己旁邊躺下後,再無多餘的動作。

雲瑤長籲了口氣,滿意地一笑。探過一個小腦袋看著他。

“做得很好哦!以後繼續保持。”

“睡吧!”男人拍了拍她的被子,隻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低沉暗啞。

雲瑤立馬識相地閉上眼睛。

時刻把“別叫她,她睡著了”寫在臉上。

可見前幾次的經曆有多麼驚心動魄,讓她隻是一想就腰疼,腿酸,有時候是……手酸。

雲瑤一夜好睡,無夢。身邊的人卻沒這麼好受了。

謝昀的這一覺睡得很長很長,睡得極不安穩,夢中的一切真實的可怕。

他想,如果沒有雲瑤,那麼,他應該也如夢中一般。在那場與北戎人的大戰中重傷不治,最終死去。

勝利的戰役,死去的主帥。

大夏雖連連大捷,打了勝仗。運回都城的屍體,卻讓這個本該浮蕩著歡聲笑語的都城染上了一層悲戚的色彩。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父母在見到棺槨的那一刻哭死過去。

因為自己的早逝痛失臂膀而憂思悲慟的舅舅。為英雄的逝去而哀痛的百姓。

整座皇城彌漫著一股黑色的低壓。還有……在數年後再次蠢蠢欲動的邊境。

夢裏出現了每一張臉,唯獨不見自己的瑤兒。

夢裏的一切太冷,冷得謝昀在厚厚的被子下也止不住的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