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這張在她麵前扭曲著的麵容，真真是毫無一點兒美感可言。
雲瑤心中覺得諷刺，明明原主是她自己百般算計選中的，現在又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皓月高懸，夜色如晝。
月光照耀下，江夢婉能清晰看清雲瑤的樣子。
她的目光在雲瑤身上一寸寸逡巡，看清什麼時，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對著這個剛從自己夫君床上爬起來的小妖精，江夢婉是什麼修養也沒了。
要不是留著這個賤人還有用，她恨不得立時撕碎她這張臉。
之前那副狐媚樣就夠糟心的了。眼前的人分明還是她所熟悉的那個。眸若春水，粉麵桃腮。
不比之前臉頰泛著健康的粉色，或許是折騰的狠了，麵容蒼白，整個人像一株大雨侵襲後易碎的玉蘭花，帶著破碎的美感。
柔弱，無辜，惹人憐愛。是最容易激起男人保護欲的樣子。
江夢婉五指緊握成拳，指甲陷進肉裏也不覺疼痛。胸膛中瞬間竄起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就要把她所有的理智吞噬殆盡。
楚伯熙進了房門後，她每時每刻不在煎熬。
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強迫自己壓下那種想闖進去的衝動。
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是嗎？她籌謀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江夢婉無力地抬頭望向無邊蒼穹，再看向雲瑤時，仿佛剛剛那種想要把她剝皮拆骨的怨毒目光隻是自己的錯覺一般。
雲瑤垂眸掩去眼中那抹諷刺。真好笑，冷血無情，算計人心的江夢婉居然也會有這種無力的時候。
不枉她在她麵前故作姿態，哼！這種程度就被刺激到了。
不知道她失去一切時，會是什麼癲狂？
雲瑤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怯怯看了她一眼，好似被江夢婉的眼神燙到，又迅速低頭。
呐呐叫了一聲，“夫人。”一副小可憐的樣子。
她叫的是夫人，世子夫人，而不是如往常一般叫她小姐。
江夢婉的目光落在麵前這具瑟瑟發抖的身子上。
雲瑤垂著頭，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衣領裏。隻露出一截瓷白細膩的玉頸。
還真是柔弱可欺啊！
江夢婉又被刺激到了，幾步上前，手掌覆在這截晃眼的後脖頸上，觸手溫熱，細膩柔滑。
十指不自覺收攏，看著礙眼的白因為十指的緊攥，喘不過氣來，在她手下慢慢變色，江夢婉心中快慰。
雲瑤心中咒罵，這個瘋子，不會想把她掐死在這兒了吧？
正在她想著要麼現在就翻身農奴把歌唱，還是再忍耐片刻，反正在完成任務，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前，她是決計不可能現在就殺了自己的。
江夢婉許是發泄夠了，終於大發慈悲放過了她。
“滾。”收回手之前，往前推了雲瑤一把，把她推了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