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賈玨並不如想象中以為的那樣高興。就好像又要接受一種新的生活了,反而有些惶恐起來。
賈政和奇先生已經等在門口了,同樣的鞭炮震天響,青白的煙霧將兩人的麵色罩的朦朦朧朧的,卻依舊看得出掩不住的喜色。
不一會兒,來了個著青衫的史官,先是報了喜訊,又送來寫了明細籍貫和複試場地時間的絹帛,拒了茶,好容易收下了送來的謝銀,又急著跑下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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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裏陸陸續續的熙攘起來,院兒外頭擺了齊齊整整的八桌酒,稍有頭臉些的親戚們都到了。賈母攜著賈赦賈璉第一個到,對上寧國府的賈珍賈蓉賈薔就湊了一桌。各個一副我早知你文曲星下凡如今果然並非常人的模樣,除了灌酒又是灌酒,還開玩笑說如今已金榜題名時,不知何時能洞房花燭夜呢?
賈玨喝的暈暈乎乎的,抱琴攙了他一邊手臂送他回房。
夜裏的冷風一吹,原本是有些醉意的,此時也醒了些,到底有些累著了,賈玨決定先回房睡上一覺。
遠遠的廊那頭戳著塊陰影,賈玨定睛一看,這不是刑湘繡麼?
刑湘繡站在長廊邊,心情緊張的很,心裏回想著章姨母臨行前的忠告:“你生的綽約不凡,府裏的小姐們但及不上你萬一的,隻可惜了身家背景。如今二房兩個爺兒當正的年紀,又沒個婚約纏身,連通房丫頭也不曾聽聞。你若是得了機會,便隻瞧在我們親戚的顏麵上,一個正房夫人也是少不了的·······”
刑湘繡是真的心動了。管家太太的身份太有誘惑,加上這一路的見聞,想也知道二房一脈家底豐厚,賈玨長得又俊秀····若真能得了意,不正是神仙一樣快活麼?
抱琴也注意到她,試探性的問道:“前頭兒可是刑姑娘?”
隻見那人影一震,隨即嬌笑著出來了:“嗬!不過這幾日不見,難不成弟弟認不出了?”
賈玨隻覺得頭痛難擋,麵上還得和她周旋:“刑姐姐說的什麼話?到底一門子的親眷,弟弟還真忘了您不成?”
刑湘繡聽了這話,心裏頓時有了底氣,於是越走越近,直到抱琴攔住了她:“刑姑娘且莊重些!站在那頭說話就好。”
刑湘繡雙目圓睜,嬌斥道:“那兒來的下賤胚子?!主子們說著話兒呢!你插得什麼嘴?”
賈玨被她吵得頭更痛了,顧不上別的,一把就推了過去:“閉嘴!!”
刑湘繡叫推得一個踉蹌。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抬頭凝視賈玨,好似受到了多麼大的傷害········
賈玨有些歉意,又想去扶她,嘴上道歉說:“姐姐饒了我一回,我今日被灌多了酒,有些頭痛難忍,姐姐方才說話的聲音又有些大·····”
刑湘繡滿麵理解的點頭,又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手上的絹帕捂住下顎,遮住了流下的晶瑩的淚水····:“我明白的···你的思念我明白的····”
???賈玨滿頭霧水???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就看見刑湘繡慢慢的慢慢的靠近,幾乎要依偎進自己的懷裏,又抬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殷殷切切的期盼道:“弟弟的心意我都明白的····”
!!!!
這可不得了!
賈玨立馬推開她,連她摔在的地上都無法顧及,火燒眉毛一樣抬腳就逃,一邊逃一邊想:“這是怎麼回事?!!?”
走了半路,發現抱琴還沒有上來,回頭一看,還呆在那裏呢!
立馬高聲叫了一句。
抱琴一下竄起來,也朝這個方向跑來,一臉的驚疑不定·····
其實他們都想問:“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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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夜晚的員外府涼風習習,中庭外可以看見天空中皎潔的明月,院內的牡丹玫瑰雖未盛開,但也鬱鬱蔥蔥的十分可愛·····但是!
刑湘繡一臉悲傷的扶著自己的右腿淚如雨下:“嗚嗚嗚嗚!!!我腳扭了啊!又沒有人來攙我一把~~~~~~”
可是回答她的隻有樹葉的唰唰聲········
院外的人聽見哭聲,打了一個哆嗦,四下張望,然後疾步而馳。
賈員外府鬧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