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元寶兒,賈玨洗漱一番來到奇先生的奇珍閣,半路上恰巧碰上了賈寶玉,一道兒便過去了。
先生麵色有些嚴肅:“雖然名次不差,可這畢竟隻是童考,再過一個月入了秋闈,一起應試的便不是這一屆的考生了,小些的十七八歲,大的我也沒個準兒,隻聽說年近花甲還來應試的也有的,你們不可狂妄驕傲,雖不是叫你們一定中舉,心裏也要有個底才是。”兩人十分服氣的應下了。
日子快的不得了,轉眼一月已逝,賈母吩咐人悉心備了單層的襖子,不敢帶過多的糕點,備上了高熱的巧克力等物,重下血本,再由府裏有頭臉的管家們一路送到了崇文門,貢院口的隊已排的老長了。門口的監管們搜查的嚴格,不說拆解開的衣物,連糕點都細細掰開切開,才敢放人進去。期間拖走了三四個或鞋底或帽邊私藏夾帶違禁品的,皆有專人細細抄下籍貫拖下去待審了。
賈玨在門口與寶玉分別,隨後被人帶進一個大約兩平方的小隔間,一桌一椅,邊角有一個紅馬桶,差役在外間解說:“每半時辰會有人經過,若是試紙用完或需別的什麼,可大聲提出,不可以擅自走動,晚間會送來專用的油燈。”便再不理他了。
在這其中過了煉獄一般的三日,賈玨昏昏沉沉交了卷,被人扶著出去了。門口來接他的是周瑞,周瑞慌忙上前:“我的天!三爺您這是怎麼了?晌午前寶二爺被抬出來,老太太擔心您的緊·····三爺!”隻是賈玨再撐不下去了,立時昏倒在他懷裏。
再醒來已是隔天的早晨了,賈玨□□補了一覺,精神頭十足的看望賈寶玉去了,兩人一下放下壓力發瘋一樣的玩兒,差點兒被擔心他們身體狀況的賈政狠揍一頓。
隻是賈政也不敢逼他們太緊的,不說自己擔心,奇先生也叫他放任的,再來賈母在前夜裏緊急召喚他將他一頓痛罵,用拐杖打得他額頭起大包的時件還是讓他有些害怕的,所以多也是嘴上說說,不做什麼實際行動。
放榜那日賈玨起了個大早,在榮喜堂正門跟賈寶玉一同等消息。賈母不住摩搽著他們的臉蛋,嘴裏念著佛,隻等派去的人回來。正等得心焦意燥,隻聽一聲欏響,門口有人高聲傳來:“恭賀!賈國公府賈寶玉中得第二榜第七名、賈國公府賈玨中得第二榜第一名!”賈母全身發起抖來,大腦一片空白,嘴裏高喝著:“賞!”心裏隻有這一句話了。
再看榮喜堂後院兒,賈政聽得來人的消息,揮退了屋內所有的下人,關上院兒門,伏在茶桌上失聲痛哭。許是再嚴厲的父親,也有喜極而泣的時候罷······
賈璉的良辰吉日也到了,闔府上下忙的腳不沾地,早先已給王家過了禮。成婚這日賈玨一整日跟在婆子屁股後頭,瞧她們放桂圓兒瓜子,有時還偷一兩個來吃,給胡柏回的信也寫得喜氣洋洋的。賈璉一早就接媳婦兒去了,賈玨寶玉兩個跑來跑去偷東西給元寶兒吃。
賈母一大早精神十足的穿起正品誥命服,同來吃酒的賓客們談天說地的,一起攀比起珠寶和權勢來。萬年不伸頭的賈赦也終於露麵,是嘛,親兒子結婚就該這樣。
門口的鞭炮劈裏啪啦響起來,吹鑼打鼓的唱囍班子晃晃悠悠的抬來了新娘和她的嫁妝。
鳳辣子進門了,大觀園的故事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