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離開後,天聖帝才將手中的那枚棋子放在棋盤上,隨意地說道:“你覺得這枚棋子怎麼樣?”
在天聖帝的口中,他的親生兒子也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忍耐,借勢,心狠。”
站在天聖帝身旁的魏彥忠微微俯身,輕聲道。
“倒是有幾分朕的風範。”
天聖帝冷笑一聲,隨後道:“可惜了,還需要慢慢打磨,否則鬥不過那些老狐狸。”
“如今朝堂的局勢將會徹底改變,之前還是兩派相爭的,變成三足鼎立還真有些不習慣。”
天聖帝眼底的寒意徹底浮現,冷聲道:“多的那個門閥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放眼看去,棋盤上天聖帝走的黑子,已經完全將白子包圍,他們將等著天聖帝的殺戮。
對一個成熟的皇帝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維持朝堂的平衡,不會容許任何一派壯大到無法壓製甚至威脅皇權的地步。
因此,天聖帝準備扶持這個平時看起來最會隱忍的三皇子,從此朝堂上就會有三股強大的奪嫡勢力互相牽製了。
那麼天聖帝就可以騰出手來解決掌管兵部的南宮門閥。
“所謂千年的世家……”
天聖帝嗤笑一聲,故意輕輕搖了搖頭,冷聲道:“俱往矣……”
此時,富麗堂皇的中都宮內,南宮門閥世子南宮司玨並不知道天聖帝馬上就會對南宮門閥動手,更不知道後麵等待他的是怎樣的結果。
他仍然是一副門閥世子的做派,一會兒痛快飲酒,一會兒吟詩作樂,時而愛慕地看向慕容嫣然,時而憤恨地看向姬揚,又與其他帝城世家的嫡子嫡女交談著。
“舒服啊。”
很快就酒過三巡,南宮司玨揉著自己的肚子,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在中都宮外的長廊上。
因為之前喝了太多酒,所以他一直頻繁地出恭。
“這不是最討人厭的南宮世子嗎?”
突然,一道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他眼前,嚇了南宮司玨一跳,也讓他從醉酒狀態清醒了不少。
“姬……姬揚。”
南宮司玨眼中閃過一道驚駭,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情急之下竟然叫出了北境王的名諱,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
姬揚嘴唇微勾起,冰冷的雙眼直視南宮司玨,無所謂地說道:“就是想……教訓你一頓而已。”
冰冷徹骨的聲音,讓南宮司玨直接打個哆嗦,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顫抖道:“你……你敢?”
“本王若是不敢,那你以為本王出來幹嘛的?”
姬揚冷笑一聲,嘲諷道。
說完後,姬揚快步走到南宮司玨麵前,右手緊緊捏住他的衣領,都快要將他提起來了,冷聲道:“你之前好像很囂張啊。”
南宮司玨用力地掙紮著,瞪著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姬揚,何時有如此大的力氣了。
兩年前姬揚來帝城時,南宮司玨故意去找茬,兩人力氣明明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