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火折子發出的昏暗火光,武卓熙輕輕走了過去。
將火折子靠近一點,他看到這些紅色植物上都長著一個個鼓起來的花苞,有的花苞似乎已經被人取走,而莖上竟然掛滿了之前他掐死的那種五彩斑斕的小蛇。
隻見一條小蛇慢慢往一朵花苞中爬進去,突然花苞就馬上閉合上,搖晃了幾下後又平靜了下來。
這到底是什麼植物啊,竟然如此惡心。
“原來那個味道是……雄黃。”
難怪他在屋外就聞到輕微的臭味,想必之前那些童子來澆水的時候,全部都是在身上塗了雄黃才敢進來。
“這群瘋子到底想幹什麼?”
武卓熙內心暗罵了一句,隨後繼續往前走。
“砰。”
他的腳似乎撞到了什麼。
將火折子輕輕放下,他嚇得連忙倒退。
這是一具早就被撕咬的不成人形的屍體,有的地方甚至都露出了森森白骨,有數十條小蛇爬在屍體身上,有的甚至蛇身上都是鮮血。
“他們竟然用人來喂養。”
武卓熙驚得輕輕說道,顯然今日所見已經有些衝擊到他內心了。
這些瘋子用人血來喂養蛇,然後這些蛇又成為花苞的養分,難道所謂的丹藥都是用這些惡心的花苞做出來的嗎?
想到這種可能性,武卓熙簡直有些想吐,已經無比慶幸姬揚強行奪了楚汐瑤的丹藥。
“還好王妃沒吃下。”
武卓熙意識到自己得趕緊將這個消息告訴王爺,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準備好的布,用戰刀割下一個花苞裝進去,急匆匆就跑出來。
“鎖回去。”
武卓熙知道事情緊急,直接輕聲就對鎖匠說道。
這對鎖匠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他正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一個童子竟然回來了。
“嗖。”
武卓熙趕緊拉著鎖匠躲到草屋另一麵牆邊,免得讓他發現。
“師父也真是的,突然就想喝酒了。”
那個童子似乎喝醉酒了,還邊走邊罵道:“城門申時就關了,我去哪裏給你弄酒,還好附近獵戶有點虎骨酒,殺了他也沒費多大力氣。”
嗯?
月光下看去草屋門前的鎖竟然不見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差點懷疑自己看錯了,連忙跑過去查看。
“呼。”
看到鎖還放在地上,他有些慶幸地呼了口氣,又是罵罵咧咧地說道:“做事越來越不小心了,怎麼連草屋門都忘記關了。”
說完,他將門鎖好後,準備就往之前求丹的香舍走去。
“他走了……”
武卓熙見這個童子慢慢離開,便叫鎖匠出來,兩人準備馬上就離開。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前。
“你們是什麼人?”
那個童子竟然回來了,聲音冰冷無比。
其實之前他是故意這麼說的,或者說就是說給武卓熙等人聽的。
草屋裏到底有什麼,所謂的“羽羨道人”和這些師兄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從來不可能出現沒上鎖的事情。
那鎖為什麼會放在地上,就隻能說明有人來過了。
武卓熙根本沒有回他,隻是慢慢抽出了腰間的戰刀,而鎖匠早就嚇得躲到他身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