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姬揚走後,楚辰明滿臉都是疑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楚汐瑤,“為什麼將過冬的物資給他,這可是我們之前搜集很久的。”
“因為他好啊。”
楚汐瑤望著姬揚離去的方向,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便轉身回府了。
什麼叫他好啊?
楚辰明一個人在秋風中淩亂,我知道他對百姓好,問題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一個人決定了。
……
下午,姬揚就派黑甲軍前往北臨城楚家貨棧將所有棉服厚被裝車。
同時,楚汐瑤也派人告知北境其他城池的楚家貨棧,將貨棧中的棉服厚被交給黑甲軍。
北境王府議事大廳。
“墨老,你將我這份手書傳訊北境各城,讓他們盡快張貼出去,務必讓北境所有百姓都知曉。”
墨長源接過姬揚的手書一看,直接就愣住了,王爺竟然直接將天聖帝的陰謀寫出來了……
隻見手書上隻寫了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北境王府曉諭北境、洛州萬民書:
北境、洛州同處北域,山川同脈,風月同天,萬民同心,今洛州遭災,北境亦有同受之感,今朝廷銀兩遲遲不至,洛州災民難忍風霜饑寒。
本王曾聞‘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北境、洛州兩地‘青山一道同雲雨,明月何曾是兩鄉’,今願減王府開支,捐助洛州十萬兩白銀。
望北境萬民感念兩地萬民血脈相融、同氣連枝之情,捐銀捐物皆無不可,以助洛州災民安渡寒冬,共盼春來。”
天聖帝不是故意拖延救災銀兩進度嗎?
那好,我索性就直接寫出來,讓北境、洛州萬民都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朝廷,救人如救火,竟然救災銀兩都能遲遲不至。
“王爺,您確定要張貼出去嗎?”
墨長源有些謹慎地說道。
如此一來,朝廷的陰謀必定昭然於天下,天聖帝皇威受辱,怕是天聖帝更容不下北境王府了。
“貼。”
姬揚斬釘截鐵地說道,雙眸漸漸泛起了冷意,嘴唇微勾,“如今不也是本王收服北境與洛州民心的最好時機嗎?”
墨長源猛然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姬揚,沒想到王爺竟然想到如此辦法來逆轉困局,連忙就應道:“尊王令。”
姬揚已經通過彈琴、作詩、斷案讓北境萬民改變了“廢物王爺”的印象,可是自己對於北境萬民與黑甲軍來說又是什麼呢?
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吉祥物還是能夠帶領萬民追求大同的領軍者?
這次洛州賑災正好是一個契機,不僅北境萬民知道,洛州萬民乃至整個北域萬民都會知道,自己是一個心係萬民的王爺,而不是一個隻會躲在王府不聞天下事的王爺。
自己對不是北境的洛州災民尚且如此,那麼若是他日北境有難,那麼也必定是第一個站出來為北境萬民遮風擋雨的。
那麼北境的民心甚至洛州的民心都會被自己收下,這就是為什麼自己日後可能輸個十回八回,但是天聖帝一回都輸不起的原因。
墨長源拿到姬揚手書後,很快便命北境王府文書抄好傳送。
北臨城當日便在城守府衙門前、主城大道詔令處等地方張貼,無數人聚在一起看著。
“王爺寫了告萬民書啊。”
一個北境士子望著眼前的文書,雙眼炯炯望著,難掩激動之色,甚至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王爺說什麼了?”
旁邊不少並不識字的老農、攤販等連忙著急問道。
“王爺說洛州遭災,但是朝廷銀兩不到,他願意削減王府開支捐助災民,並親自前往洛州賑災,希望我們和洛州災民共渡難關。”
“洛州水災據說很嚴重啊,我家一個親戚就在那裏。”
一個商鋪老板皺眉道,臉上皆是擔心之色。
“朝廷銀兩為何不到,難不成貪官汙吏又要欺辱百姓。”
很多聚在一起的百姓憤怒道。
“是我們北境王去救洛州。”
“王爺說兩地自古緊密,斷不忍心百姓遭逢饑寒。”
“如此心係萬民,王爺以厚恩福澤北境洛州,我輩士子讀聖賢之書,又豈有不聞之理?”
一個北境士子激動地說道,“我雖家貧,但也願助王爺一臂之力,我願捐助十兩。”
“王爺如此厚待災民,他日北境遭災,王爺也必定親臨前沿,拯救萬民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