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故意突出姬揚對顧涵影的嘲諷,以顯示出自己的維護之意。
女孩子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必須要果斷出手!
倒是鄭若儋見陳遊羽比自己更快地維護起顧涵影,又是一陣懊惱,又被這小子搶了先。
所以他選擇直麵姬揚,大聲道:“說你呢!吃花生米的那個!”
顧涵影在這花船上見過的貴公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雖然就不曾有私下獨處,但是她可以在二樓微微看到。
但是這個姬揚與他之前見過的那些貴公子截然不同,不僅是麵帶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而且對所有人都有一種輕蔑之意,包括對她顧涵影。
若是姬揚知道顧涵影的想法,怕是會笑出聲來,在老子的地盤上,我有什麼好不自信的?
要不你出去看看?
馬上就會知道了,外麵都是我的人!
顧涵影雖然有些惱怒,但還是麵帶微笑地問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謝霖塵見顧涵影親自問來,終於從原來的花癡狀態中反應過來,激動地趕緊搖了一下姬揚,輕聲道:“公子,顧仙子與你說話了。”
然後他才直麵陳遊羽,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想來是之前被教訓怕了。
“我旁邊的這位公子自有深意。”
這說了等於沒說,這裏誰不知道他有別的意思,簡直就是一個“廢話文學”。
姬揚又吃完一顆花生米,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嘴角浮起一絲輕笑,指著陳遊羽道:“之前是你說什麼‘初聞不識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然後又是什麼感同身受的吧?”
見姬揚指著自己找茬,陳遊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冷冷地說道:“是又如何?”
“好,既然你這麼感同深受,那就請你告訴大家她這首曲子表達的是什麼?”
“這首曲子表達,表達的是……”
陳遊羽漲紅著臉,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就是說不出來,隻能尷尬地說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啊。”
“那就是說不出來了,既然你連曲中之意都不知道,你感同身受個毛啊!”
“你……”
陳遊羽生氣地指著姬揚,眼裏射出一陣寒光。
“告訴你吧,她這首曲子雖是靡靡之音,但也算情景交融,雖有些幽怨深邃,但也並非無病呻吟。”
“北境已經入秋了,萬物逐漸凋零,在這悲涼肅殺的季節,這位顧仙子見此景而聯想到自己的身世,常年在這風月場所飄搖,卻無安穩人家,空有一身才藝,而無知音相伴,所以才彈奏唱和此曲,訴說心中之悲苦。”
“人家是淪落花船賣藝才有此情,你一個帝城世家公子,從小錦衣玉食,考個秋闈還跑到北境來,你好意思說你感同身受?是你也在花船上賣過?還是你家也是花船,你常年住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