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西荒,去往最後一個目的地,北荒。北荒鍾山生有冷杉,萬年長青,入藥可返老還童。
而琨王不得不考慮另一個問題,去北荒勢必要經過北漠。
五日後,眾人來到華夏與北漠的交界處,順河城。
“立春,北漠那邊近來如何?”琨王問道。
“啟稟殿下,北漠王子霍征此時正在我方軍營,與瑜王喝酒淫樂。”
琨王不禁皺眉,“淫樂?”
“是,他們每次見麵都以舞姬為伴,喝酒舞劍,甚至留宿營中。”立春說完,看了眼琨王的臉色,“我們此次來到順河,可要告知瑜王?”
琨王看向遠方,“我們本就是奉陛下秘旨行事,不可打擾任何朝中之人。佩林可在順河?”
“在,佩林世子已為我們安排好住處,到時會親自拜見殿下。”
琨王微微點頭,看向立春,“可有朝中消息?”
“榮妃娘娘的病症如今已痊愈,遂寧殿下那邊的糧草之事亦已解決。”
琨王咬了咬牙,“派人為父皇呈上密函,就說我已經取得嘉果,不日便會到達北荒。”
立春頓了頓,繼而拱手,“屬下遵命。”
看來至此以後,殿下都要及時將自己的行蹤呈報給皇上,否則至親之人都會有生命危險。
眾人換了身衣裳,偽裝成往來商販,進了順河城。
燭念看什麼都稀奇,腦袋像個撥浪鼓,張望來張望去。
有人牽著駱駝,在街道上慢行,駝鈴發出叮當的響聲。有人拴著牛羊,站在街邊販賣,嘴裏不停的吆喝著。
“冬至,莫要露出馬腳。”立春提醒道,“商隊之人,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
燭念點了點頭,繼續東張西望。
琨王彎了彎唇角,看了眼立春。
立春立刻閉嘴,不再說話。
眾人很快便來到一家客棧。燭念抬頭一看,牌匾上刻著碩大的三個字,祿和盛。
這個名字倒是響亮。
掌櫃連忙從櫃台裏迎了出來,恭敬道:“客官大駕光臨,祿和盛有失遠迎,上間客房已備好,還請客官移步樓上。”
琨王不動聲色,跟在掌櫃身後,燭念和立春則緊隨左右。其他人則跟著店裏的夥計來到各自的房間。
掌櫃帶琨王來到一間上房,打開房門後,便恭恭敬敬地拱手離開了。
琨王步入房間,抬眼便看到了佩林。立春讓燭念緊隨琨王,自己則留在了門外。
“佩林拜見殿下。”佩林單膝跪地,行禮道。
琨王扶起佩林,“表哥免禮。”
燭念不禁一怔,沒想到眼前高大英挺的男子竟是琨王的表哥,仔細看來,的確與榮妃有幾分相像。
佩林看向燭念,眉心微蹙,他記得很清楚,眼前之人便是那個和遂寧一起去紅袖添香喝酒的小子。
“他是何人?以前好像不曾見過。”佩林看向琨王。
琨王解下鬥篷,坐到椅子上,“我的貼身侍衛,冬至。”
佩林一怔,“冬至?!”他的眼中滿是疑問,“為何?”
為何要用這個名字?那不是他心中最難過的日子嗎?
琨王卻沒有回答,拿起手邊的茶盞喝了一口,“舅父近日可好?”
佩林緩了緩神,坐到椅子上,“身體尚可,隻是腿疾複發,不便前來與殿下見麵。”
“理應我去拜見舅父,算時間,你們也該啟程前往江南了。”
佩林頓了頓,“父親聽聞你會經此處去北境,便一直等在這裏,你們舅甥二人已經多年未見,他甚是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