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馬人,蹄哐哐,所過之處盡精光,舊時年年鬧饑荒。”
“牧木軍,好兒郎,打跑強盜與豺狼,北境救星牧木王。”
古樸的小城內,一隊孩童嬉笑著竄過,為這夏日的清晨平添了許多生機,伴隨他們的笑聲飄蕩著的,是這首耳熟能詳的童謠。
天際將升未升的太陽,直把那半邊天都映成了紅色。
清晨薄霧未散,路上行人稀疏,平日裏熙熙攘攘的石板路,此刻卻是顯得有些冷清寂寥。
道路一側,一襲白衫的青年男子正悠然踱步,旁有一少女,約莫豆蔻年華,鳳目柳眉,麵如桃花,膚若凝脂,三千青絲挽於腦後,蹦蹦跳跳的,好不快活,聽到歌聲後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嘿嘿,又在誇爺爺呢,哥哥你聽。”少女嬉笑著,轉頭對著旁邊冷峻青年說到。
青年聞言,眼角微微一瞥,抬頭輕吟道:“驟雨紛紛勤秣馬,始得四方讚譽聲。”
“酸,哥哥真是酸,平日裏讀書可不見你這樣,好不容易撈著機會出來一回,倒像是轉性一般了。”少女毫不客氣地拆台道。
青年聞言,麵色有些不適,略顯尷尬的說道:“有感而發,有感而發。”
少女還想乘勝追擊兩句來著,未料話剛到嘴邊,就給硬生生咽了下去。
少女愣在了原地,雙眸直直地盯著前方,空無一物的前方。
“霖兒?”
許是發覺了少女的異樣,青年也隨著少女的目光向前望去。
青年也愣在了原地。
隻見原本霧蒙蒙的前方,像水裏被扔進石頭激起的漣漪一樣,慢慢浮現出一層薄薄的光幕,在這初夏晨光的映照下,朦朦朧朧地煥發出夢幻般的色彩。
少女雙眸煥發出異樣的神彩,情不自禁抿了一下嘴唇,輕聲說道:“百花糕,霖兒最愛吃了。”
青年緩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每次再見到時,青年還是會忍不住的讚歎。
光波流轉,夢幻般的色彩慢慢淡去,顯露出來的竟是一間普普通通略顯破舊的小鋪子。
就跟旁邊許許多多略微有些曆史的破舊小鋪子一樣,甚至比它們還要普通一些,眼前這間小鋪子並沒有那麼悠久的曆史,它沒有恢弘的外觀,也沒有奢華的裝飾,甚至連一個像樣的店名都沒有。
隻因為開店的那個慈眉善目的大媽名字姓鄧,便被大家私底下稱作鄧大媽的糕點鋪。
不過,與別家的店鋪所不同的是,這是一家很“任性”的店鋪。
不同於別家勤勤懇懇起早貪黑的苦心經營,這家糕點鋪的經營就倆字——隨意,而且是隨意的很。
別家開店,謀的無外乎是個錢財,可在這家糕點店,錢不錢的不重要。糕點沒有明說價格,意思就是你看著辦,給也行,不給也行,多也可以,少也可以。
講的就是一個“任性”。
這從來都不是一家受地點所拘泥的店,它想出現在哪兒,就出現在哪兒,它也不是一家受時間所拘泥的店,它想開多久,就開多久。
它啥時開門,啥時關門,沒人知道,也沒人能摸清它的規律,因為它從來就沒有一個會去遵守的可以去揣測的去計算的規律。它就像一道光,噢不,它就是一道光,隨著一道突然的光幕而出現,又隨著接下來一道突然的光幕消失不見。
它來無影去無蹤,大有天下之大任我遨遊的氣魄。
可它的確在牧木城火了,甚至在北境也火了,還是那種徹徹底底的火。
這間小鋪子,這間連名字都沒有的一直以來被稱作鄧大媽的糕點鋪的小鋪子,它隻做一種糕點,也隻賣一種糕點——百花糕。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糕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