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是新婚第一天。

這裏是人界。我聽著清晨的雕花窗外傳來幼鳥的婉轉鳴啼聲。嘰嘰喳喳,熱鬧非凡。

放眼整個三界,

唯獨人界最有紅塵煙火味兒。

2.

人界,它不似仙界那般飄渺非凡高高在上、高不可攀;也不似魔界那般風俗奇特、天氣獵奇、天天下血雨。

它是最單純的人間。

它有著仙界魔界都沒有的許多風土人情。源遠流長。人界常年居住著許多毫無修為的尋常百姓人家。民風淳樸、溫和良善。

天氣很溫暖。

我窩在被褥裏,靠在暮長歌懷中,任由他用濕毛巾為我擦拭好了身子。

待擦好身子以後,他又為我更衣:

“相公,手抬一抬。”

暮長歌一邊說,一邊為我套上了一件雪白中衣。我仿佛十級癱瘓一樣懶得動彈,聽到他說,也隻是軟兮兮地抬了抬手指。

他一偏頭,親了親我的臉:“很累?”

我微微點頭。由著他上下擺弄我。

他於是知道自己昨晚有點過頭了,很心疼地抬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我微皺了下臉,小聲嘀咕:“別摸了。老是摸頭會長不高的。”

他裝作沒聽見。

那隻溫熱的手掌接著摸我腦袋。動作輕輕的。我微皺著臉,咕噥了幾句“討厭”,沒脾氣了,任由他摸我。

他摸我摸了會兒,然後又雙手輕輕捧住我的臉,慢慢地親了親。而我睡意未消,又和他折騰了一夜,現在實在沒什麼力氣:

“夫君……”

暮長歌親了親我的眉心:“嗯。”

我鬼使神差,一偏頭,微妙地蹭了蹭他捧在我臉頰上的那雙手。在他逐漸有點意動的眸光裏,我蹭著他的掌心,軟軟地又咕噥了一句:“夫君……”

暮長歌:“嗯。”

我其實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想喊一喊他。喊完又覺得好像得說些什麼,於是開始胡謅八扯:“我會不會懷上啊……”

暮長歌頓時愣了下:“……”

我:“你每次都……嗯……雖然也挺舒服的,但是……”

暮長歌輕聲道:“寒心難道——”

我打斷道:“走開走開…什麼‘難道’。你就說我會不會懷上吧?”

暮長歌心情奇特。

他非常小心地摸了摸我的肚皮。在一種十分神奇的氛圍裏,他用最溫和的靈力感受了一下我的身體狀況,然後,他才很鄭重地向我宣布道:“……沒懷。”

我胡謅一通:“真懷上了,你生。”

暮長歌:“嗯。”

3.

我哼哼,又咬了他一口。

他輕手輕腳,在為我穿戴裏衣以後,他又將一件鵝黃色的道袍罩在我身上。

他牽著我的手腕,慢慢將兩條衣袖各自套上了我的左右手臂,然後又給我依次係緊了胸扣、袖扣。

很快,他給我穿好了衣裳。

接著是鞶帶。趁著他垂首給我係扣鞶帶的時候,我將腦袋蹭到了他的發頂,樂融融地:“夫君抱抱我。”

暮長歌很快給我係好了鞶帶。他起身,兩條長臂一伸,依言將我從床榻上打橫抱起。

他準備將我抱到食桌旁,再輕輕放到桌旁的長椅上,並給我喂飯。

我窩在他懷裏,腦袋蹭蹭他:“夫君身上好好聞。”

暮長歌親了親我的眉心:“好聞?”

我:“嗯。很好聞。好幹淨的感覺。”

暮長歌悄聲:“‘幹淨’的?”

我:“幹淨的。”

暮長歌輕笑了聲:“喜歡就好。”

“我隻怕寒心嫌我髒,……未曾奢望,寒心竟然倒覺得幹淨。”

我咂咂嘴。感覺有點不是滋味。歪著腦袋又蹭了蹭他:“叫我名字做什麼~真是的,叫相公……”

暮長歌低聲道:“相。公。”

我哼哼:“來,跟著相公一起說。”

暮長歌:“說什麼呢?”

我:“說‘我家長歌是最幹淨可愛的小崽兒’。”

暮長歌微擰著眉:“什、”

我嗷嗷叫:“快點兒~快點兒~跟著我一起說~”

這回輪到暮長歌皺著臉了。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師尊……”

我不滿地微嘖一聲,嗷嗷地:“叫相公。”

暮長歌很快讓步:“相公。”

我:“快~說。‘我家長歌是全三界最幹淨最可愛最最軟萌Q彈的乖乖可愛純潔好小孩兒’!”

暮長歌幾乎有點兒匪夷所思:“……”

暮長歌:“師…相公,您、您平時真就這樣看我的?”

我老委屈了:“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