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嫦仰頭看著天牢上麵的幾縷微光，無語笑了。
“說好的穩賺不賠呢？大哥？”她不滿地轉向了身邊蜷縮的那個散發的淩亂男人。
“這……”
“是比潘府好點。”
\"聶公……\"
“別跟我提姓聶的！”
“皇……”
\"也別提皇上，你這小侄子要不是勾結姓聶的咱倆能進來？\"
眼見這個男人欲言又止，組織了半天語言，又楚楚可憐的看著她，似乎是尋求她的體諒。
體諒？體諒個der!
她武玉嫦真的是鬼迷了心竅才相信這個坑人的敵蜜和他一塊做生意，從事情一開始就應該想到，謝淵明這貨的靠譜程度從來不是一個定數，從老裴到孩子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她單打獨鬥找出來的線索，交給他的事情哪有一次是利索的，他那倒黴的縣主媳婦兒還因為他作的死，現在還替他還債。
“嗐——”眼下，她還要想個辦法把倆人都撈出去吧？
“聶公子從來都是保守黨派，他是怎麼和你那小侄子搞一起的？”
“我也不知道，事發突然，加上我自己對政事也不是很敏感，那老聶和我發小，也沒對他有防備。”
“你侄子剛剛登基，他皇位名不正言不順的，反對他的保守黨派眾多，相互勾結起來勢力範圍大，這個小娃娃估計是想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
“他要從邊緣開始把保守黨連根拔出，那我們進來也是遲早的事。”
“你那侄子到底是憑什麼覺得我們是保守黨的？”
“先皇是高公主的哥哥。”
聽言武玉嫦頓感心髒驟停，不由得眉頭微蹙。
……
本來以為謝淵明這種邊緣人物，任憑他搞到天上地下，也不會有人來管，這下好了，新舊朝一更替，小皇帝多疑，沒人覺得他邊緣了。
武玉嫦陷入了沉默，謝淵明則陷入了被發小背刺的複雜心情裏。
且不提聶公子不念舊情，一心隻想著仕途，現在屬於皇帝一黨的新人都有誰？
“啪！”
旁邊傳來了碗器打碎的聲音，獄卒連連道歉。武玉嫦看過去，獄卒前麵還有一個高大的黑影站著。
“大哥饒命，小的初來天牢，不懂規矩，光線昏暗不免慌亂失手。”
求饒的獄卒聲音熟悉，武玉嫦想到了一個人。
“不懂規矩？”站著的人冷哼，“這天牢原就是你裴家的私人牢獄，後又充公而用，你原本是裴夫人身邊的侍者，怎麼會不懂規矩？”
原來是蘇善。
“小的正是因為在後院侍奉久了，不曾和裴大人共事，驟然裴家聚變，一下子在這裏，多有不適應，還望大人見諒，”蘇善語中哀懼，轉圜又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我本就是侍奉床榻的童子，隻要大人憐惜，無論日後怎樣，小人我欣然接受。”
“罷了，今天放過你。”黑影說完離去，留下蘇善跪著的背影。
看來小皇帝也不喜歡裴生。物是人非，想來裴生生前多麼風光，兵權在握，一度讓先帝重用。如果不是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想來也是朝廷命官，先皇憐惜他，特留著裴府及女眷安置，可小皇帝不會，估計這會子裴夫人也不知所蹤，這府上也沒個活人了。
武玉嫦唏噓過後，也知道此時也許是將她與謝淵明二人撈出牢獄的絕佳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