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顯了,成安恢複了些理智。
接下來的幾天,裴生在成安的默數中入睡,等到第十天的光景,他又一次見到了歸安。
“你不是走了?”
“我料定你會幹這個,我就回來了。”
“你在擔心什麼?”
“別管我想什麼,總之你這樣太危險了,我有辦法讓你脫離這裏,裴生也能死在你的嫌疑之外。”
“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
“報答你的易容之恩。”
……
“那事成之後你要去哪?”
“潘府。”
歸安沒有多說,他把一堆竹簡甩到了成安麵前的地上,上麵有一個小吏的記錄,所有的信息都詳細在冊。
“他在裴府沒有記憶點,就和之前的你一樣。”
成安望著他的大眼睛,混血感極強的雙眼正透過霞光用一種極為真摯的眼神看著他。
“好。”
“你同意就好,”歸安把這些竹簡七零八碎的收拾好,往對麵懷裏一推,“你收好這些,別露怯了,可以告訴我,你的毒到了幾層?”
……
之後的日記也散亂不堪,竹簡落得落沒得沒,幾乎湊不成一整句話。
眾人讀到這裏,就再也推不出之後的事情了,當然有一點是確信的,歸安和成安一起殺了人,成安現在還活在裴府。
歸安則潛在潘府,還不明確他化作了誰,又有什麼身份目的。
“這一定是假的。”武玉嫦尤其不接受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變成了殺人犯,更不接受這個小孩和裴生還睡在了一起。
“我也不是很相信,但是這些字跡都是成安的。”蘇善盯著竹簡的內容確認再三。
他手邊日記的斷裂處有一個新線和舊線交接的地方。蘇善也知道,人命關天,不管是誰殺人,必定不會全然往身上攬。
“日記可能是拚接的。”蘇善語氣十分平淡。
“我看看,”武玉嫦從蘇善手中掠過日記,仔細得看到那個斷裂處,“新線和舊線太明顯了,這有人寫過了。”
“姑娘,告訴裴府的那個燁哥吧。”
燁哥,就是一直接待那個案子的小吏。
幾個人商討一下,決定和燁哥對一下線索。
“這本日記在盤查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過,”燁哥翻著裏麵的內容,仔細得一頁頁觀看,“不過裏麵的細節,確實和我們查出來的一樣。”
“也就是說,成安有可能還在裴府?”武玉嫦似乎要尋求一個確認的答案。
“對。”
“歸安去了潘府?”她眼中閃著點希望。
“有這個可能。”
燁哥合上了竹簡,小心仔細得放在冊內:“現在你們沒必要查成安了,我們這邊案子要結了,你可以去潘府看看了。”
武玉嫦點點頭。
旁邊幾人聽著,有點怪怪的味道,卻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燁哥可能也察覺出眾人對此心存的疑慮,便說:
“這兩天感謝你們協助,這些懸案才可以了結,我們可以共同努力,也方便找到你們口裏的歸安。”
武玉嫦想到他第一句話,斷定了眼前這人有鬼。
“你為什麼有意用這本竹簡中的內容引導我們?”
明明是個疑點頗多的東西,憑空出現的本子,怎麼就篤定結案了?
“姑娘,你不相信從小養大的孩子能殺人很正常,放到誰身上也受不了,哪個殺人犯的媽來了,聽到這些都是自家的孩子是好孩子怎麼會殺人,可事實擺在這裏,早晚都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