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嚐了一個在嘴裏，頭一回嚐到了有酸汁味道，他慢慢品味，也驚異道後麵的生活都有這些東西的陪伴。
不敢想象！
成安仔細的、小心的嚼著，他不敢囫圇咽下去，生怕嚐不到這個滋味。
他嗅著房間的充滿陽光的木製氣息，空中還有點固定房子的塗料味道，淡淡的，混著點不知名的香，香裏冒出的煙，緩緩飛出窗外。
“換身衣服吧。”蘇善拿來了專門為書童準備的白衣。
“這可以嗎？”成安驚愕道。
“你現在是書童了，本來就應該穿這樣的衣服，不要覺得你配不上它。”蘇善解開了成安身上扣子，慢慢脫下了他的深色短衫。
成安的衣衫裏，肌肉的線條隱隱若現，蘇善驚呆了，看著這個裏外不一的小青年。
想不到一個奶油小生的臉，竟長了一身柔美的線條，剛硬結合，毫不衝突，男人看了都想捏一把。
蘇善讚歎著他的身體，愈發有些出神。
“怎麼了？”
一聲問句打斷了蘇善的思路，嚇了他一個激靈。
“沒什麼，我頭一回見到麵若桃花，身型略有剛健之人。”蘇善接著為成安褪去衣服。
好家夥，老爺的眼光果然不同凡響。
長發散落，成安的氣質讓蘇善歎為觀止。
“你可能會跟老爺的關係更近一點了。”蘇善好像預料到了成安會慢慢以孌童的身份在裴生身邊自持，有些歎息的意味埋在話語之間。
真的會變成兒童服飾左右嗎？
成安不敢想象。
“總之你要做什麼，今晚就要見分曉了，同為苦命人，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隻能祝你以後的日子順心。”
蘇善的語氣讓成安覺得自己在吃斷頭飯，似乎吃完了這裏的水果，他就已經變成了金絲雀，停留在了名為裴府的牢籠中。
成安也沒有立馬反駁他：“亂世之間，順心不敢肖想，隻求你我之間互相照應。”
“那必須的。”
蘇善為他換好了衣物，給他了一把小團扇。
“老爺喜歡這一卦的，”蘇善打開了一個小盒子，裏麵全都是胭脂，“沒事了可以給他扇扇，晚上老爺燈點的多，會熱。”
看見蘇善給他開始塗了唇膏，成安終於坐不住了。
“不要。”成安推開了蘇善的手臂，筆上的鮮紅沾上了點成安的袖邊。
“一時不適應也好，你的長相也不需要修飾。”蘇善停下了手，把蓋子擰緊。
……
夜晚的風有些刺骨，總給人一種提前入冬的感覺，外麵的呼呼聲，像人的哭嚎。
燭光在裴生的房間裏搖曳，屋裏的影子也變得歪歪斜斜。
“我都囑咐好了，讓你們多點幾個燈，怎麼就沒人往心裏去？”裴生不耐煩的聲音飄進了院子裏，隨後就是一個老者不斷向他道歉。
“實在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那麼多年沒有小書童了，一下子突然多出個人來，老奴實在有些詫異，一時對不上號也是有的。”
老者的聲音細微，已經不算是有力氣的人了。
“也罷，你注意點。”
“好，我退下了。”
門簾一拉，院裏的冷風飄進來點，裴生帶著一襲涼氣，走進了屋裏。
成安散發披著白衣，手持團扇緩緩回頭，楚楚可憐得看著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