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那麼窩囊!”
眾人在房裏,武玉嫦發出了一個驚歎。
一個這樣的孩子,受欺負竟然不反抗,在一個無人的角默默忍受,別人都在他臉上說他的不好了,竟然一點也不反駁。
小吏又說他疑似“歸安”,真的歸安不會淪落到讓所有人都踩他一腳的地步。
而且,這幫人,把成安弄到這個地步,也毫不顧忌後果。
歸安是不會把人際關係弄成這樣的。
“如果我是成安,那死的就不隻有裴大人一個了,”潘玉在自己的座位上挪了一下,眼皮半耷著,眼睛也無神了一半,“如果是我,整個裴府都要陪葬。”
“裴大人去世,看來是因為成安日積月累的憋屈,”古清抹了一下臉,“他在這裏待了多久,人就能有多瘋。”
蘇善端著日記,吸了一口氣,看向古清:“真這麼想,不就是白眼狼了嗎?”
“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不過單憑他的心來講,”武玉興頓了一下,又開始下了決心般說道,“也許他殺裴生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武玉興像說了個冷笑話,但也不全然是。作為夫妻,武玉興保留著所有夫妻之間最樸素的情感。
尤其是知道了大門放置的畫中女主是誰之後。
“我記得日記前麵還提到了歸安?”武玉興瞬間拉回注意力。
“夫人,是這樣。”蘇善回應。
“接著讀。”
……
成安整日在一個被排擠的生活中度過,難免心裏有不少怒火無處發泄,他軟弱、無能、懦弱,沒有任何光環,也沒有任何人能幫助他。
“現在我宣布,要調整一下寢室……”
這是師傅離職之前的最後一項工作。
他讀了所有人的名字,把成安留到了最後。
直到,成安名字的聲音讀出來,他也明白自己的位置挪到了最偏遠的地方。
所有的房子都被人挑走了,沒有一個人來告訴他。
就連小五和妍兒也沒有。
他聽不下去後麵的人說了什麼,就轉身離開了柴房,走到一個無人的、狹窄的過道裏,獨自又將自己藏起來。
……
“簌!”
一隻黑手捂住了成安的嘴巴。
“好小子,你的臉是假的。”
身後一個青年的俊音陡然出現。
成安要掙紮,這青年的手始終巍然不動,青年的力氣太大了,好像跟他聲音的年齡一點關係也沒有,稚嫩的聲音有著壯漢的力道,讓人實在感到害怕。
“你是誰?”
成安艱難地在喉中擠出了三個字。
“歸安。”
……
他有什麼目的?要幹什麼?他怎麼知道這臉是假的?
“你別怕,假臉的事我替你保密。”
歸安鬆開手,一股清新空氣終於灌進了成安的鼻腔和喉管。
“你怎麼保證可以為我保守秘密?”
“隻要你教給我這臉怎麼做就可以,”歸安指節一翹,手中的團扇轉了好幾道彎,“我知道你的能力不止做做飯,我喜歡你的手藝,也羨慕你易容的天賦,所以我不求什麼,隻要你告訴我這易容術的心法,我就信守承諾。”
“此話當真?”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