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我來啦。”
古清披著月光，走進屋子，又迎接了暖光。
“好些年不見，過得如何?”
古清蹲下為潘玉診脈，頭轉向了身後的武玉嫦。
“還好，現在不做花魁，被潘公子贖出來了。”
“潘公子?”
古清看著昏睡不醒的少年，這少年的麵貌倒勾起了她對往事的回憶，她思索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麼。
古清好像有默契一樣，看著武玉興，武玉興則用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嘴上，做了一個“噓”，的姿態。
兩個女人眉來眼去，互通了對方心中的想法。
醉翁之意不在酒。
“潘公子無大礙，小妹可以放心了。”
古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醫療器具，決定打道回府。
“這麼晚了，你和我們一起睡吧。”
看這三更天，夜裏走路都見不到腳，外麵又安靜異常，就算有蘇善陪著，也怪滲人的。
武玉興出於安全考慮，發出留客的邀請。
\"不用，就這一點路程，不管白天晚上的，走過多少遍，再不濟，還有月亮照著，怕什麼。\"
古清笑得真摯，提起她的包裹就走。
“蘇善，送送。”
蘇善聞聲跟上，兩個人的影子消失在了裴府的長廊。
“我一時衝動，多有得罪。”
武玉嫦行禮道歉。
“這有什麼，人慌了都這樣。”
見武玉嫦沒有睡意，依舊打算守著潘玉，武玉興坐下來，剪掉了一塊燒過了的燈芯。
“不困，就聊聊吧。”
武玉嫦點點頭。
作為裴夫人，武玉興會聊什麼呢？聊裴生？
“你對潘玉的感覺如何？”
潘玉？
武玉嫦驚訝於這位裴夫人，有了機會和她聊天，竟然不是詢問有關裴生的話題，反倒是關懷起她與這個小公子的情感狀況了。
潘玉？就是現在暫時給她提供住宿和食物的人吧，好像說來也沒有什麼很濃厚的情感，至於今晚，也隻是最基本的人文關懷。怎麼說潘玉也是好吃好喝待了她兩三天，一句話就帶著她一起找她那生死未卜的小弟，這樣做事實在的人，出於感恩，擔心一下也是正常。
“隻是普通的主子而已，沒有特殊的感覺。”
“他看起來，並不是很拿自己當真正的公子，在他眼中，也許你是重要的。”
“我隻覺得，等到新鮮感一過，他玩夠了，可能我會繼續淪為一個尷尬的境地。”
武玉嫦搖搖頭，她對前麵的日子充滿了悲觀，也不覺得潘府一定是一個她能一輩子待著的地方。
繼續留在潘府，那也隻是繼續做一個被圈養的金絲雀而已，潘府隻是一個名聲更體麵的鶴回樓，丫頭、通房丫頭、小妾，本質上，都是抹殺了女人的個性，做的事情，也和鶴回樓裏大差不差。
有什麼分別？無非是一個男人和一群男人。
“那我就要跟你說一個前所未有的八卦了。”
想不到武玉興喜歡口舌論人是非。
“青嬋與潘玉的關係不一般。”
“看出來了，那又怎樣？”
武玉興微笑著搖頭。
“非也，非也，此關係非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