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玉嫦十分難受,麵對謝淵明急切質問,和幾張人臉,她的大腦瞬間宕機。
想睡覺。
她白眼一翻兒,直接躺下。
任憑床前的人如何叫喚。
“姐姐,姐姐……”
予熙搖著她的身體。
不動。
謝淵明欲掐她人中,被管賬小哥攔住了。
“算了,謝公子,武姐姐剛剛醒,一下那麼多人跟她說話,她不一定能反應得過來,說不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倒也是。
“淵明哥哥,昨天晚上你說裴大人騙她是怎麼回事?”
歸安不知道怎麼想到的這個問題。
謝淵明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這個小孩說。
“姐姐真的不能再有寶寶了嗎?”
……
不能有了。
孩子依舊看著謝淵明,謝淵明正在醞釀語言。
說實話,他有點愧疚。
昨天的情況,也許招安老頭是可以解決的。昨天的毒藥是絕育湯,昨天的水是冰水,可絕育湯也是有藥效的發作的時間。
隻要在藥效發作之前,招安老頭及時開藥,武玉嫦並非沒有恢複生育的可能。
可,他不希望武玉嫦再有生育能力了。
因為這個裴生,騙她的次數太多,同為男人的他,也大概清楚裴生接近武玉嫦要做什麼。
無非也就是借著青梅竹馬的名義,騙取肉體而已,還是不要錢的那種。
那樣實在太可恥了。
武玉嫦眼下那麼昏頭,如果三下兩下,真的懷了一個小裴生,那才是一個大麻煩。
不如,將錯就錯,沒有孩子,就沒有糾纏。
他身上隱隱有些發顫,不知道這事他有沒有做對。
看到小孩的圓圓的臉,無辜的大眼睛,和聽到他的發問,反而有些心虛了。
“梁媽媽這麼做,你姐姐肯定不能生了,裴生最近老蒙騙你姐姐,讓你姐姐給他陪床,她已經走了歧路,不能生小孩,剛剛好,反而不容易出問題。”
歸安不再詢問,自在心裏有了答案。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裴生真的可氣。
“謝公子,緊張了那麼久,還出了那麼虛汗,我給你沏點茶,你坐下喝了吧。”
予熙拉謝淵明坐下,把旁邊的茶具摸出來。
看予熙擺出家夥什,謝淵明輕呼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不要想那麼多。
“有勞予熙。”
武玉嫦在床上動了一下。
坐在席上的幾個人望向那邊。
“先別都過去,她一下子可能看不過來。”管賬小哥率先提議。
“那我去。”
謝淵明實在想離開那個讓他坐立不安的席子。
“妹妹。”他趴在武玉嫦的床前。
“謝淵明……”
“感覺好了嗎?”
“還好……”
“梁媽媽這一來,我徹底可以放下心去做花魁了。”
“你還是知道了。”
“我雖然沒有見過,但總聽得姐妹們講過自己的遭遇。”
……
謝淵明垂下眼簾,心裏的負罪感少了一半。
“武姐姐,今天有個婦人找到你,還給你了閨名。”管賬小哥湊前。
“是何?”
“武玉興。”
武玉興,這名字與她隻差一個字。
“鄴城有一商戶,姓武,武商有一旁支,做了士大夫,武玉興就是這婦人閨名。”
“年芳幾何?”
“她已花信,是……”
謝淵明懟了他一下。
“是武大夫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