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轉過身,打量了一眼這位錢副局長。
昨天全縣政法係統幹部大會,錢副局長當然也是參加了的。
不過他隻是坐在下麵,在整個政法係統眾多副處正科級幹部中,他毫不起眼。
不過現在看來,這家夥倒是人高馬大一表人才,年齡約莫三十幾歲,能在這個年齡混到縣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哪怕排名和實權靠後,也算是有點能力或者關係了。
“錢局長好大的架子,我一早就請你過來了,你到中午才過來,是不是打算留在我這吃中午飯啊?”寧遠沉著臉問道。
“對不起寧書記,局裏的事情太多,我一時走不開,您也知道,其它局領導都不在家,就我一個人在,這什麼事都得找我,我也是推了好多工作才能有空到您這裏來的!”
錢秋雁不慌不忙地解釋甚至可以說是抱怨了起來。
按照他的說法,反而是寧遠這個政法委書記不分青紅皂白非要讓他過來不對了。
很明顯,這些說辭在來之前他或者說局領導們都已經想好了,到了這裏直接是張口就來。
“看來是我耽誤縣局的工作了啊!”寧遠冷笑一聲。
“我不應該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找你,對吧?”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錢秋雁連連擺手。
“好了,坐吧。”寧遠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桌旁的一個檔案袋。
錢秋雁雖然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也不怎麼害怕。
來之前周局都說過了,寧遠的手再怎麼能伸,也絕對伸不到縣局裏來。
不管他說什麼,縣局的情況都絕對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想到周局的身後可是有縣委書記縣長縣委副書記等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的支持,錢秋雁就覺得自己不需要太把這位政法委書記當回事。
隻要麵子上能過得去就行,底下的都無所謂了。
所以聽到寧遠讓他坐,他也沒有絲毫客氣,直接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寧遠辦公桌的對麵。
“錢局長,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寧遠看他坐下,就打開了手裏的檔案袋,從裏麵拿出了一份材料來。
“前天晚上,就在我來到明陽縣的第一天晚上,在我參加了縣委領導們為我辦的接風宴之後,差點被人給暗中謀害了!”
“什麼?”
錢秋雁差點沒從椅子上直接掉下去!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堂堂政法委書記,竟然差點被人給謀害,這可是相當大的事情啊!
尤其是在明陽縣剛剛犧牲了一位政法委書記的情況下,這件事就更加驚人了!
如果要是連續兩任政法委書記都死在任上,而且都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情況的話,那可就出大事了!
別的不說,明陽縣警察局絕對會首當其衝,成為上級領導問責的第一個單位!
“寧書記,話可不能亂說,明陽縣怎麼可能有人敢想要謀害您呢?”
錢秋雁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他覺得應該是寧遠胡說八道,說出來嚇唬他的。
目的當然是為了讓他害怕,然後乖乖地配合工作。
畢竟這麼大的事情,自己身為縣局的副局長,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呢?